劉溪南將醉酒沉睡的嚴梅背上,和劉雅一起,慢慢地朝嚴梅家的方向走去。
“你和嚴梅認識多久啦?”劉雅問。
“不記得了,都認識好多年了,那會兒你應該還不認識她!”劉溪南說。
“我記得嚴梅曾跟我說過,你們是在她結婚后才認識的,是吧?”
“是的。”劉溪南說道,然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要是能早點認識她就好了!”
“為什么?為什么你會這么說呢?”劉溪南的嘆息讓劉雅感到奇怪,“你喜歡她嗎?”
“嗯!我愛她!但是我希望她過得好!”劉溪南說完后,就加快了步伐,劉雅急促地跟在他后面。
大概有五分鐘,倆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兩人就好像約定好的一樣,相互都不出聲,就只是靜靜地走著。夜深人靜的城市里,只有他們的腳步擲地有聲,走一步算一步,每一步都算數。
“我想啊,如果我能早點認識嚴梅,也許她就會多一分快樂。”長久的沉默后,劉溪南輕輕地說道。
劉雅覺得他的聲音很有磁性,也很渾厚,能給人力量。她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點點頭,或是回答一聲“嗯”。
“我是在她的婚禮上第一次見到她的,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已經通過很多次電話了,但是,我們是以陌生人的身份通話的,而且我向我哥們兒保證過,通話時絕對不能告訴她我的名字,直到我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嚴梅才知道一直與她通話的人是我。”
“她的老公是我的哥兒們,在他們結婚之前,我一直都在其他城市上大學,只在哥們兒的朋友圈里見過她,見到照片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她很獨特,特別想一睹她的真人。”劉溪南說,“她自帶光芒啊,尤其是那天真燦爛的笑容,感染力超強。”
“兩人從上大學就認識了,結婚的時候,都已經是畢業好幾年后了。我哥們兒說,嚴梅一直都在拒絕他,他說嚴梅很排斥成家,并不愿意談戀愛,但他一直在等她,等她接受她。”說到這里,劉溪南笑了起來,“他真幸運,等到她了,而且也給了她幸福。我到現在都很嫉妒他,嫉妒得發狂啊!但……我能有什么辦法呢!我只能躲在“朋友”的身份后面,不遠不近地陪著她,看著她的悲喜和哀樂,在她悲傷時,聽她訴說;在她歡樂時,看她歡笑。謝謝她愿意和我做朋友,這就夠了,我很幸福。”
“所以,她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你呢?”劉雅問,“你知道她都有些什么經歷嗎?”
“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它就是一種情感,很難解釋清楚的。”劉溪南說道,“忘了告訴你,我是一個心理咨詢師,嚴梅是我第一位咨詢者。”
“大學那會兒,我哥們兒突然求我給他的朋友做心理咨詢。他說,他的朋友心理有陰影,需要治療,但自己又不想去找心理老師,也沒錢去外面咨詢,想請我幫忙。我答應了,于是,我哥們兒給了我嚴梅的聯系方式,并且要我保證,不要問對方的名字,也不要告訴對方自己叫什么。”
說到這里,劉溪南發出了清脆的笑聲,“她是我的第一個咨詢者呢!我好開心!我每天努力地從枯燥的專業書籍里汲取知識,好在每個月二十號那天,向嚴梅炫耀。”
“但是,后來,我就成了一位聆聽者,我喜歡聽她的故事,聽她的聲音以及她講故事的方式。我更加努力的學習心理學知識,但不再是為了炫耀,而是希望能夠幫到她。真得好好感謝她啊!是她讓我變得這么優秀的。”說到這里,劉溪南就停下了,沒有再繼續說。
“我記得嚴梅曾經跟我說過,你對女性很尊重,對誰都很好。我問她,你是不是中央空調,典型的老好人,她說不是。我覺得她說的對。”劉雅輕輕地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但并不期待對方的回答,因為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是的,因為我愛的那個女孩已經嫁人了,而且現在過得很幸福。其他女孩在我這里都是一樣的,都不是特別的存在,只有她是。我只對她不同。”
劉溪南還沒說完,劉雅就低下了頭,她哭了,被感動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