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倘若它有能耐破壞魔界地脈,魔刀的能量來源豈不是又少幾分。”麟霜騰空反轉瞬間收刀,縱身躍入海中遁走,只剩下竄出海面的浪花,而她了無蹤影。
蒼獨獄惱羞成怒,憤然趕回魔界,她可真是對魔界太了解了。
可話又說回來,這不是麟霜當初給自己設套誘使自己講出嗎?!
想到過往,蒼獨獄不禁扇了自己一個巴掌。
從前是蒼獨獄自己心里嘲諷魔君不分青紅皂白,如今看來倒真是諷刺。
倘若麟霜僅僅是將軀體毀壞,問題也不大,為魔刀再找一個合適好用的就行了。
但破壞了地脈,自己魔界御相不干了事小,生不如死的懲罰他可受不起。
“咱們真就不用理會魔界現世嗎?”
浮光殿內,赤燕實在是忍不住打斷了氣定神若的在這里彈琴的蘭澤,這都什么時候了,在這里浪費一天的時間。
赤燕不是不理解蘭澤拿回玲瓏石的決心。
而眼下魔界入世,魔刀遲早脫離元玉山的封印,別說是云龍國,妖界也勢必要卷入其中。
即便蘭澤無憂,作為萬妖之王的他,總歸要擔心一下這些半桶水晃蕩的妖族眾部吧?
“我看你是昨夜星辰喝完了就倍感無聊。”蘭澤停止彈奏,雙手攤開掌心放在琴弦上,這才抬眼瞧了瞧面前盤膝而坐的赤燕。
“老大,你當真這么放心嗎?”赤燕拿起他的酒袋,先是將其湊近蘭澤耳邊晃晃,再打開酒袋飲下,可見昨夜星辰還剩不少。
蘭澤見赤燕連昨夜星辰都因此事不再貪戀,倒也收好古琴,正襟危坐,試問赤燕對眼下局面作何想法。
“你問我?咳咳……我喊你現在回幽州你肯嗎?咳咳咳、我喊你現在去把魔界打得找不到回去的路你去嗎?”赤燕差點嗆到,不由得彎腰顫抖全身咳嗽,高高束起的發尾上下跳動著。
要不是赤燕舍不得昨夜星辰,他真心想直接噴酒,和蘭澤講話一點麻煩:明明蘭澤有想法卻要反問自己的答案。
“你我共睹云龍國地大物博,戶盈羅綺繁榮強盛,魔界入世何須譴我們這種蕞爾小國幫襯呢?”蘭澤好心伸出手,輕柔地拍了拍赤燕的后背,話音溫柔卻冷漠無比。
好比蘭澤本身,看似文質彬彬風流瀟灑的美公子,卻身散霜凍氣息手足身軀皆如冬雪。
赤燕深明蘭澤言之有理,可他心里還是認為,魔界入世妖族不可能全然避免。
不過蘭澤作為妖王,赤燕會相信且貫徹蘭澤的抉擇。
接著赤燕又湊近蘭澤,小聲詢問拿幽州交換玲瓏石一事。
“旁人云昱都知道這買賣不劃算,你還當真了?不過是隨口說說。”蘭澤抿了抿嘴,藏起了自己的笑意。
赤燕確實沒有他們這么多心眼,或許也是對自己足夠信任吧?能有全心全意為自己著想深信不疑的同伴,是世間最幸運的一事。
“我也知道不劃算。但,玲瓏石對于你而言意義又不一樣了,假設你當真想用幽州交換玲瓏石而云昱有應允了——赤燕愿為我王肝腦涂地,鏟除非議。”赤燕將酒袋擰好,一手撐著盤膝的膝蓋,一手拿著酒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赤燕那安放在胸前的短刀彼此起伏,與自己的主人有著同樣的心意。
“哈哈,多謝你——對魔界情況不放心,天際間速度最快的羽燕大可離開此地,為阻魔界盡一份心力。”蘭澤不知何時手中出現一盞茶,他輕輕吹拂茶面,說罷方才飲下。
“那你呢?”
“燕雀何須憂慮臨天白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