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們瑟瑟發抖,心想自己要是他的臣子,說不定已經因以下犯上死了幾百回了吧?
云昱邊說邊拉著我一同坐下:“吾言她為云龍國歷來王權象征,是玲瓏石。吾當然知曉你們心中有慮,然不等吾講清緣由,你們便如此雀躍。”
云昱此舉沒準可以載入云龍國史冊,帶演化成形的我早朝,又讓我與他一同坐在本就屬于一人的王座上。
我心里雖覺不妥,但眼下面對這么多人,深明自己此時需要與他同步,哪怕這個王座比之前會面蘭澤時的坐榻小了不少。
畢竟王座,非閑來無事的坐榻,當然只為一人準備。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瘦下,這位子容納不下自己,豈不是窘迫至極?
本以為位置不夠寬敞,坐下時我便挨著云昱,但坐下我發現自己左側大概還留有約五寸的寬度。
心中狂喜,我偷偷瞄看一眼云昱,便想同之前那樣往左挪動,希望與云昱之間多一些距離。
不知是自己的偷瞄被他發現,還是云昱早就預料我會如何,我剛稍微挪一點點左腳,他就立刻牢牢地按住了我的左手。
被云昱按住已讓我心中叫苦不迭,緊接著自己抬眼平視前方,又見昂首的奎相目光如刀,銳利地向自己刺來。
這令我更覺坐在云昱身邊,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十分想立刻逃離這個糟糕的早朝。
這位奎相,好像巴不得沖上來將自己撕碎了。
眼看奎相目光兇惡,自己更加明白,在他們心中自己身下座位是何意義。
唉,本石頭不坐了還不行嗎?
我咬咬嘴唇,想要重新站起來,可自己的左手手腕卻早被云昱不露聲色地抓住。
云昱見我有所動靜,自是在我左手手腕上加大了力氣。
云昱一言不發,余光未看向我,但我從他手中力道能知曉,他要我老老實實地坐著。
盡管我不樂意坐在他身側,更不樂意被奎相用這種眼神打量,可我忽然想起云昱領自己走到眾人前,讓我扶著他時他對自己的那句寬慰:“不要擔心。”
“不要擔心。他們要對你有什么指點,不必理會。”
“吾的玲瓏石,相伴我左右,何來不妥?”
“吾認為合禮。”
我默默的在心里回想云昱對自己說過的話,再看看眼前的情形,此時云昱依然牢牢握住我的手腕,只是力氣已比方才松懈不少。
他的掌心寬厚,力道溫和地貼環在我的手腕上。
我雙眼閉上,靜下心來。
不知是否為自己的錯覺,此時的我能感覺到,身邊的云昱需要自己待在他身邊。
我睜開雙眼,再次平視前方,心中卻沒有了剛才的心虛。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感觸,給我帶來了勇氣,我不動聲色地反握住了云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