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更鼓剛敲響,“勤政殿”內皇上依舊批閱著奏折。
張茂輕輕的放下茶盞,細語道,“陛下,該歇息了。”
皇上沒搭理他,繼續翻動著紙張,發出沙沙的響聲。不一會兒,皇上臉色微紅蹙了蹙眉,手掩住嘴輕咳了一下,“老了!身體不如從前了。這才初更便熬不住了!搖頭站起身,“擺駕‘養心閣’吧!”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喧嘩,緊接著一群侍衛強行闖入。
張茂上前一步,用身體擋住皇上。指著擅闖者呵斥道,“放肆!爾等還不速速退下!”
尖銳的聲音,并沒有半分威懾,反倒引來眾人的狂笑。三皇子趙安賢穿過眾人走上前,“張公公,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是您速速退下吧!”
皇上怒目圓睜,厲聲道,“逆子,你……你敢弒父不成?”
趙安賢搖了搖頭,“弒父?兒臣自然不敢。兒臣,是來平亂的。太子謀反!父皇是被太子誅殺的!”趙安賢狂笑起來,半晌垂下眼簾,“您眼里,又何曾有過我這個兒子?“
“來人呀!護駕!”張茂看著趙安賢一步一步緊逼過來,自知無用還是大喊起來。
趙安賢將他推倒在地,進而看向皇上,“父皇,您不是老了,是兒子給您下毒了,您才會體力不支的。”
一陣狂笑過后,拔出長劍,逼向皇上。
皇上急忙后退幾步,環顧了一下四周,怒目而視,“逆子!你怎可如此!你若若回頭,朕念在父子之情,饒你不死。”
“父皇果真有帝王風范,都死到臨頭了,還厚顏無恥的說饒兒臣一命。”趙安賢冷笑著,猛然刺向皇上。
就在這一瞬,窗外飛來一塊石子打在趙安賢的手上,劍柄脫離手掌落在地上。
緊接著李云兮、左傾寒從窗口躍進。殿外侍衛早已將叛軍圍剿等候在殿門外。
趙安賢毫無懸念的被擒獲了,他并沒有太多的反抗、自白,只是不停的笑著。
“小臣,護駕來遲望陛下恕罪!”李云兮處理停當一切事務,返回“勤政殿”。
剛剛發生的一起,對于這位天寶國皇帝來說,算不上驚悚。但看著親生骨肉對自己拔刀相向難免有些心寒、苦悶。
“無妨起來吧!”皇上并沒看李云兮、左傾寒,落寞的坐在龍椅上。
“皇上停了小臣的官職,想要調到這些人,哪那么容易。自然晚了些,陛下恕罪!”
李云兮看皇上神情有異,揣度著是受了驚嚇,急忙解釋起來。
左傾寒聽著李云兮的答話,早已嚇出一身冷汗,不停的拿手肘杵她。
“罷了罷了,此等小事無需掛懷。話說回來,這次若非你事先有所察覺,送給朕‘百草閣’的銀針驗毒,恐怕后果不堪設想。你兄妹二人護駕有功,明日起官復原職。”
皇上依舊像是提不起精神一般,低垂著頭,胡亂翻閱著折子。
“沒了?”李云兮瞪著眼睛瞥了眼皇上,撅起嘴。她
左傾寒聽到李云兮這句話,驚恐的看著她。嚇得滿頭大汗,使勁杵了杵她,“小祖宗,你消停點!”
皇上這才抬起頭看過來看,苦笑了一下,“呃……你想要什么?休沐?”
“不休了,休沐跟閉門思過差不多!”李云兮仰著頭。
左傾寒剛要謝恩,聽見李云兮這句話險些背過氣去。暗中掐了她一下,“你別不識好歹了!”
李云兮推開左傾寒的手,笑著看了看皇上,“小臣想要,去年西域進貢的千年雪參。”
左傾寒急忙捂著李云兮的嘴,尷尬笑著,“皇上見笑了,舍妹腦子有病!您別當真。”
皇上看了會兒兄妹二人的互懟,這會兒心情好了許多。笑了笑,“左將軍好福氣啊!有你們兩個活寶!”停頓片刻,“朕準了,時辰不早了。回去歇著吧!”
就這樣李云兮,抱著一根大雪參,蹦蹦跳跳的回了“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