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宮,趙安皓越想越氣,但他也不敢太過于表露出來。
最近的種種不得不讓他心驚,彩兒服侍他,至少也有七八年了,一向溫順恭謹。可那日,突然性情大變拿剪刀行刺他。
還有順喜、常安都是服侍他多年的老人。再有今日那少年明顯就是普通農戶,怎會突然如此?諸多不可思議串聯著,使得他思緒紛亂如麻。
一個時辰后,左傾寒將拿著一打文件,來到東宮。
“殿下,臣盡力了,那小子一到天牢就要自盡。我們費了好大力氣,才保全了他的性命。現在昏迷了,實在無法審訊。但,我們查到這些。”
左傾寒將對少年戶籍調查文案,遞給趙安皓過目。
“柳家村?那不就在帝京附近嗎?”趙安皓蹙著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窗外。
左傾寒看著殿內無外人在,拿起茶杯自斟了一杯茶,嘖嘖的喝了起來。
“殿下所言極是,這人叫柳二毛,就是一普通農戶的兒子。平日里,靠在湖上擺渡為生。附近村民說,這柳二毛平日老實的緊,從不與人發生口角。”
趙安皓轉過身,點了點頭,“是夠詭異的,你有沒有查他最近接觸過什么可疑之人?”
左傾寒放下茶盞,撇著嘴思索半晌,搖了搖頭,“查了,他父母說,他很勤快,平日很早就出門,天黑才回來。至于具體的,恐怕要等這小子蘇醒后才知道了。”
“這事兒別告訴傾辰,讓她安心休息幾天,等咱們都解決了在跟她說吧。”趙安皓眉頭緊鎖,長嘆了口氣。
左傾寒起身拍了拍他,“希望,那丫頭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吧。”
“太子殿下,巡防司副將陳平求見。”
門外傳來小宦官的通稟后,趙安皓看了眼左傾寒,“你猜,會不會是那小子醒了?”
左傾寒笑了笑,低頭不語。
陳平此刻,已進入大殿,跪地施禮,“末將陳平,叩見太子殿下。”
趙安皓扶起陳平,“陳副將不必多禮,可是那人醒了?”
陳平頭低垂下來,偷瞥了眼左傾寒,“回稟殿下,那人還未醒。是……是左大將軍來了。”
“父親?”左傾寒隱隱的覺察事情有些不對勁,左隱此時突然進宮,想必有大事發生。緊忙抓住陳平手臂,“父親,現在可是在侍衛所?”
陳平面露難色,搖了搖頭,“左大將軍沒停留,出宮了。末將,是巡衛宮城時撞見的。看著神色有些慌張,身后還跟著陳院判。”
趙安皓一把拉住陳平手臂,瞪圓雙眼,“陳院判?你可有問過左大將軍,為何請陳院判嗎?”
“左大將軍,只叮囑末將,務必快些讓大統領回府看看。”陳平看著二人神色不對,緊忙跪地叩首。
趙安皓拍了拍左傾寒,“別慌,未必是什么大事,本宮與你一同去。”
趙安皓說話間,額角早已冒出一層汗珠。他隱隱的感覺,此事必與李云兮有關。難道那丫頭尋死了?不至于吧!
腦海中,不斷翻涌著各種可怕的訊息,使得他的思緒越來越亂。
“殿下,您就別去了。您如今本就不安全,還是留著宮里好。”
左傾寒有些兩面為難,只恨自己不會分身的術法,能同時兼顧二人。
趙安皓,哪里肯留下。不由分說,沖出去。邊走邊說,“本宮在將軍府,有你與左大將軍看顧,豈不是更安全?”
頃刻,二人來到“將軍府”。此時,陳院判,早已為李云兮診過脈了。
滿屋子彌漫著藥湯的味道,左隱眼圈微紅,目不轉睛的盯著李云兮。看見趙安皓進門,急忙起身施禮,“臣拜見太子殿下。”
趙安皓扶住左隱,“大將軍不必多禮,傾辰怎么了?上午她還好好的。”趙安皓指著躺在床榻上的李云兮。
陳院判緊忙上前施禮,“回太子殿下,小左統領,似乎是中了某種劇毒。微臣醫術淺薄,未能識破此毒,望殿下恕罪。”說完跪地重重的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