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琳也會時常和西平聊天,稱呼由以前的姐夫變成現在的姐姐,聊她在學校發生的事,說現在的學生越來越難管教,年紀輕輕便學抽煙喝酒,有的甚至公開談戀愛,在操場上摟摟抱抱,學校也不管管。
她還得意告訴西平,有幾個男教師同時向她發起追求,都是屬于學識淵博長相不錯的大好青年,搞得不知道選誰才好。
西平笑著說,跟他們每人睡幾晚,誰的表現好便選誰好了。
永琳說,討厭,人家不是那么隨便的人。
西平笑道,隨便起來不是人。
永琳解釋說,以前讀大學為趕時潮,才跟五六個同學發生過關系。
西平說,什么才五六個,你覺得五六個還少嗎?
永琳說,怎么不少,在班里,自己算最少的了。你還記得上次和我一起來江口的程秀嗎?她在四年大學期間都交過十多個男朋友。
西平說,你怎么會知道?
永琳說,我就知道。
西平說,大學真的這么亂嗎?
永琳說,什么叫這么亂,說的真難聽,讀大學,不多談幾次戀愛那豈不是白上了。
西平想起程秀那張秀氣靦腆的臉,誰能想到看起來那么嬌羞的一個女孩子,私生活也是那么浪,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對現在的世界越來越看不懂了。隨著改革開放,國人的思想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什么都向西方看齊,甚至有人覺得西方的月亮都比國內的月亮更圓。
那些高校的學生對西方男女的開放式交往一時更是趨之若鶩,好像不多交幾個異性朋友,自己就要落伍一般。
西平認為,可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國內以前長期對這種事管束太多,到了某個臨界點,正好遇到歷史的機遇開了一個大大缺口,難免讓某一部分人便忘乎所以盡情迷失其中。相信隨著時間的一久,這種糾枉過正的潮流遲早會回歸到它本該在的位置。
年終將近,西平領到他一月份的工資,是二千八百元。主任級別工資的幅度是2300元至3500元,西平了工資算是中等,倒沒人覺得有什么。
發放工資時,楊嵐特意叫西平在一號包房跟她一起發,說他是保安部主管,這是他應盡的責任。
西平知道她這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也沒有推辭,畢竟楊嵐這么做,是在有意拔高他在酒店里的地位,他又豈能不接受她的好意之理。
發放工資安排在下午兩點之后,這時基本沒有多少客人,先發放樓面的,后發放廚房的。樓面的傳菜員和服務員工資普遍都不高,只有五百左右一個月,部長是一千,點菜員和咨客都是九百。
廚房員工的工資要比樓面高許多,只有幾個打荷的工資不高,只有六七百,其他全部上千,二三千的竟然多達十幾個人。這些人在領工資之時臉色沉重似乎還不滿意,看來人的**是最難滿足的。
晚上打烊之后,照例全酒店員工聚餐。楊老板也親自過來鼓舞人心。說是鼓舞人心,其實就是過來刻意刷一番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