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和陸賈不知道的是,當他們在捉摸新政的時候,蕭何一直也都沒有閑著,他在干的事兒,比他們倆更加的重要。
秦律,是唯一一個上至大秦的帝皇,下到大秦的百姓都會認真的研讀的東西,而蕭何正在做的,就是按照嬴高的要求,刪掉一些嬴高認為不需要體現在唉秦律之后的東西,之后再將新政的思想細化,加進去。
之前的秦律,基本上就是在告訴大秦的子民,你們不能去干什么,干了會怎么樣,當然,輕一點的是在臉上刺字,重一點的是砍掉耳朵,手,腳等等,不一而足,再重,就是死了,重中之重,那就是要多殘忍有多殘忍的死法。
在嬴高的心里面犯了重罪得死,這倒是無可厚非,但是砍掉耳朵了,手指頭了,胳膊腿了這樣的刑罰卻不是嬴高能接受得了的,后世所言秦律嚴苛,不但是因為它規定的十分詳細,也正是因為它刑罰的殘酷。
其實之前的一次修改,嬴高不過是試試水罷了,看看大秦的百姓是不是能夠接受秦律的修改。
而事實證明,要是不對百姓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響,人家百姓才不會去管你這些呢,反倒是一些個隱藏在暗處的貴族,因為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害,會跳出來說上幾句。
于是乎這一次嬴高索性就放開了,首先他吩咐蕭何將那些個砍掉身上零件的刑罰全部都刪掉,所犯的罪行不變的情況下,刑罰全部改成了服徭役,情形最為惡劣的,那就是終身徭役。
而死刑的這部分,嬴高倒是沒變,因為按照目前的情形,只要是沒有什么謀反之類的重罪,大不了就是一個斬首,縣令和郡守也不愿意動不動就用五馬分尸這樣的酷刑去折磨一個人,他們也怕報應不是?所以這些留下嚇唬嚇唬一些個心懷叵測的家伙,嬴高還是覺得很有必要的。
除此之外,就是嬴高這一次修改秦律的重頭戲了,這一次的修改,嬴高在秦律之中還增加了你必須要干的事兒。
而這些事兒,至少目前為止還只是針對于一些權貴,首先,便是將講學這件事由之前一些各個學派的佼佼者自發的行為變為大秦的官方行為,嬴高規定,除了自發講學之外,每一個縣中至少要有一座講學堂,堂中要常駐至少三位各個學派的精英,每一日不間斷的為縣中的孩童講授,若是督辦不利,縣令便直接變為黔首。
再者,就是為那些獲得了服役的刑罰的人設置了層層的減刑條件,當然,這些條件都是極為苛刻的,但是但凡能完成的人,那就可以稱之為是人才了,而這樣的人,嬴高是需要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對于貴族而言算是毀滅性打擊的,也被嬴高放進了秦秦律,那便是大秦境內,禁止門客的存在,新的秦律下發之日起,若是發覺有門客存在,那么這一族的人全部都要去服役,也就相當于這一個貴族的身份直接就被剝奪了。
這一條要是說起來,當然是因為曹氏一族的門客里面出了刺客這件事了,對于這種可能對自己的安全造成傷害的事兒,嬴高是肯定不會手軟的。
這一天,距離嬴高定下的新政和新的秦律發布的日子僅僅剩下三天,而蕭何正在一臉嚴肅的坐在嬴高的大殿里面,而嬴高,拿著剛剛看過的秦律,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左相明明早就領會了朕心中所想,若是當真想要做到如此的話,怕是半月之前就已經將這樣的秦律拿出來了吧?”
“秦律雖是按照君上所言更改,但是依我之見,君上這諸多事宜,還是進行的稍微有些急切了啊……”
顯然,說出這樣話的蕭何,那叫一個語重心長。
但是嬴高的下一句話,就讓蕭何完全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