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田言,嬴高并沒有什么隱瞞的,而且嬴高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看在田言的面子上,給他的師兄一個機會。
但是那也是有緣由的,就是他不是主謀,只不過是按照張良的命令行事,他們要是樂意按照嬴高的方式幫助嬴高把張良這個一直隱藏在幕后的人給揪出來的話,嬴高自然是愿意饒恕他們。
但是他們若是選擇了對張良忠誠到底的話,嬴高也是無能為力的,等待他們的結果只能是死,嬴高雖然并沒有對田言把這件事完全說出來,但是意思卻已經表達的十分清楚了。
說完之后,嬴高看著田言,他也不知道田言到底能不能同意他的這番說法,還是會一怒之下就跟他橫眉冷對起來,畢竟田言也沒有跟嬴高細說過她跟她的師兄的關系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程度。
“君上乃是在治國,而田言的師兄等人,在君上的眼中無疑是在叛國,君上能給他們一番機會,著實已然是殊為不易,田言先行謝過君上,待得君上將他們捉拿之后,還請君上安排我與他們會面一次,之后發生的事,再與田言無關。”
田言這話說的,不由得讓嬴高肅然起敬,心說我這個眼光還真就是相當的不錯啊。
就拿田言跟當初一起進入咸陽宮的戚懿相比,雖然論起容貌來,在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的眼里倆人可能是各有千秋,甚至還得有不少人認為是戚懿的容貌更勝一籌,但是論起情商和那股子大氣勁兒來,戚懿就是用八匹快馬拉著也趕不上田言分毫。
嬴高當然知道田言之所以能說出來這番話,那并不是因為自己跟自己的那個師兄感情肯定就是不行的,而是多半因為田言知道,嬴高能夠為了她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了。
這也說明,田言通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和觀察,知道了嬴高是個什么樣的皇帝,更知道了嬴高是個什么樣的人。
“好!”
本來面對著田言站著的嬴高一激動之下,顯然是有那么點得意忘形了,竟然一伸手就摟住了田言的肩膀,之后順勢就坐在了田言的旁邊。想要跟田言說一下到時候到底需要她怎么做。
面對嬴高這個動作,田言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才慢慢的放松了下來,坐在了嬴高的旁邊,只不過稍稍跟嬴高分開了一丟丟的距離,以表現出她的矜持。
自我感覺還相當不錯的嬴高不知道的是,之前田言的拳頭在自己的身后攥著足足有了兩三秒的時間,只一個念頭,就可以再用兩三秒的時間把嬴高給變成一個鼻青臉腫的皇帝,只不過人家最終沒有那么做而已。
二人肩并肩坐下之后,嬴高用只有他們倆人才能聽到的話在田言的耳邊說了不少,田言一邊聽著,一邊皺起了眉頭,顯然,嬴高傳授給她的計策稍微有那么一點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君上,如此蒙騙,當真是好嗎?更何況這蒙騙之中,對你好似并不敬重。”
田言雖然是個是非分明又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但是她終究也是這個時代的人,接受到的也是這個時代的文化,當她聽到不少詛咒自己的話從嬴高的嘴里面說出來的時候,那可當真是把她給驚了夠嗆。
按照嬴高的說法,她的師兄進入到咸陽城之后,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聯系田言,這個時候嬴高是不會捉住他們的,并且還會安排田言跟他們見面,關鍵就是見面之后嬴高讓田言告訴自己師兄的這個事兒,連田言自己聽了都有點毛骨悚然,卻沒想到嬴高說起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時候竟然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敬重?那有甚用處?你看我大秦朝堂上的那些的官吏,表面上對朕那是萬般的敬重,但是又多少人睡夢之中估摸著都會將朕罵的狗血噴頭,朕不要那些虛的,朕只要結果。”
跟田言交流,嬴高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累,她的聰慧,是一般的女子所難以企及的,馮清雖然跟著自己這么多年,那已經是練的反應相當迅捷了,但是跟田言相比,卻還是差了點,嬴高甚至都曾經想過,要是把田言放在自己的那個時代,她一定會是一個學霸。
簡單的幾句話,嬴高就擺平了田言這原本以為挺費勁的一關,現在,一切就緒了,嬴高知道,一場好戲很快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