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個過程顯然是進行的十分之快,在路上的行人看來,他也就是一矮身的功夫,人們是不會去注意這么一個什么都普普通通的人的行為的,而一個在咸陽城里面十分隱秘的事兒,正是通過這樣一個人的手傳遞了出去。
只見那人拿到了物件之后,迅速的走到了咸陽城的北門處,排隊的出了城,至于那書信為啥沒有被守城的軍士檢查出來,朱家一點都不稀奇,換做是他,他也有至少十幾種方式躲避城門口軍士的檢查。
這一套流程看下來,朱家就有點明白了這隱藏在大秦境內的人是怎么向外傳遞消息的了。
首先,他們之間肯定是不相見的,但是一旦田言的師兄到了咸陽城,就會在特定的地方留下記號,從而讓那人知道。
朱家猜測,那人在得知了田言的師兄到了咸陽城中之后,肯定是每一天都會到北門這里來查探是否有信件,因為那個動作,他已經是做的十分熟練了,而這個時間又是咸陽城的宵禁剛剛解除不長時間之后,路上的行人稀薄,絕對難以被人發覺。
那送信的人出了城之后,就快步向北邊去了,到了這個時候,朱家的目標當然就不再是他了,他知道,現在終于到了對田言的那個害的他一夜沒有合眼的師兄扣下扳機的時候了。
在咸陽城的市集之上,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那兩個自稱是從上黨過來的已經在這售賣了幾天物件的人忽然之間就被從天而降的大秦禁衛給拿下了。
甚至于他們兩個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能夠在這個時候被拿下,因為按照他們的想法,如果他們真的被發現了,那在昨日和田言交流的時候就已經被拿下了,而田言消失了之后他們還能夠安然的回到自己的驛館里面,就足以說明他們的安全了。
但是很遺憾,要是面對著這個時代一般的敵人的話,他們這個想法可能是完完全全沒有錯誤的,但是面對的是大秦的皇帝嬴高的話,他們的這點小心思可就稍微差那么點意思了。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之后,他們已經出現在了咸陽城的牢獄里面,并且被分開關押著。
雖然終究是在咸陽城里面折戟沉沙,也并不知道自己折戟沉沙的緣由,但是田言的師兄卻并沒有什么遺憾的,因為在他的心里,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不論自己會發生什么,大秦的皇帝都會在一月之內身亡,而這件事,幾乎完全是自己一手主導的,有這個功績,在他的心里面就夠了,因為按照張良的說法,他會是韓國百姓和貴族心中的英雄,韓國一旦能夠重新復國,他居功至偉。
但是很可惜,他的夢想只持續了短短的幾個時辰,就宣告破滅了。
進入大秦的牢獄中之后,沒有想象中的嚴刑逼問,甚至于將他們關押起來之后都沒有人在意他們,直到天色漸漸的有點晚下來了,牢獄中才終于有了點動靜。
一陣折騰之后,他被人拖了出來,之后帶到了一片寬敞的地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自己的面前端坐著兩人,其中一人正是自己的師妹田言,而另外一人,雖然他未曾得見,但是從衣著上來看,他的身份一看便知。
見到自己竟然引出了大秦的皇帝親自前來的時候,田言的師兄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是不是使得師妹也暴露了,于是乎在不知道什么情形的情況下,他只是一味的冷笑,連正眼都沒看嬴高一眼。
“關押你的那間牢房,曾經關押過兩人,一人是號稱沛公的劉邦,但是他的頭在他進入那間牢房的第二日就被朕砍了下來,另一人嘛,乃是如今我大秦朝堂上頗有名聲的諫議大夫陸賈,他也曾在那牢房之中住了許久,并且有被朕斬殺的風險,但是最終卻憑借著新政打動了朕。”
這話好像是跟田言的師兄并沒有多大的關系,而且的確也是在說完之后并沒有什么效果,田言的師兄聽了之后依然只是在冷笑。
嬴高一看他那個熊樣,又看了一眼田言,大概知道了這個家伙是個什么心理了,于是乎,一絲絲的微笑出現在了嬴高的臉上,對于這種讓敵人的信心崩塌的事兒,他還是相當的擅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