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在想著,朕左右已然是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壽命了,到了半月之后,朕體內的慢性毒素便會發作,到時大秦一片混亂,現在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亡在匈奴的張良會回到韓國故地登高一呼,然后韓國的子民一起相應,韓國就算是復國了,而你,就算是死了也會是韓國人心中的英杰?”
說完了之后,嬴高一臉無奈的神情盯著田言的師兄,那目光,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相當可憐的孩子一樣。
“你……如何會知道這些?”
終于,他的臉色變了,為什么嬴高會知道這些之后還面色如常的在跟他調侃,這其中也就有事兒了,而且最大的一個可能,恰恰就是他最不想相信的一個可能。
“朕自己想出來的事兒,朕自己當然清楚,朕不但清楚之前的事兒,還清楚之后的事兒,你放在咸陽城北門附近磚石之下的書信已然是被人取走了,不過朕卻并沒有捉拿他,數日之后,你那封書信應該就會出現在深處匈奴的張良的手中,張良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后,距離他的死期也就不遠了,至于他將會如何死去,那可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福氣知道了……”
說到這,嬴高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轉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田言,就不再說話了。
“師妹。莫不是你當真背叛了我,背叛了張良先生?”
“去你妹的吧,人家壓根就不認識什么張良先生,更沒見過什么張良,一條喪家之犬罷了,卻讓你們趨之若鶩,當真是愚不可及!唉,此人便交給你吧,朕到外面去透透風,稍后再回來接你。”
嬴高一聽田言的這個師兄就知道一個勁兒的在那吹捧著張良,他那心里面就不由自主的冒火,索性就把此人丟給了田言,這也是他事先答應田言的,給她一次機會,也就算是給她的師兄一次機會。
若是她能勸說得她的師兄真心實意的為大秦效命,那嬴高就可以饒過他的過往,這對于一個如此大逆不道的人來說,已然算是分外開恩了,田言也十分的珍惜這一次機會,她自己也知道,嬴高能夠陪著她來,就足以說明嬴高對于她的信任和重視了。
嬴高走出這間房屋之后,大堂中只剩下了田言和她的師兄二人,當然,她的師兄是被五花大綁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雖然門口還有不少的禁衛,但是按照嬴高的要求,除非是田言受到了傷害,他們是不會進入屋中的。
嬴高知道,于情于理,他都是應該給田言這個空間,而且就通過剛才他的觀察,其實這件事在他的心里面已經有了結果了,現在他不但是在等候田言能不能創造出什么奇跡來,也在等田言究竟能不能跟自己那個受人擺布沒有自己的思想和靈魂的過往徹底說再見。
果然,嬴高一離開,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里面田言的師兄對田言的責備,嬴高只能一面暗自罵著她那個毛都不懂一根的師兄,一面盡量讓自己聽不到大堂里面的對話,他知道那除了能讓他生氣之外估計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欣賞著自己治下的大秦都城的夜景,嬴高心里面想的卻是自己的大秦百姓什么時候也能有點夜生活呢,那宵禁到底應不應該解除呢,一旦要是解除了宵禁的話,大秦的犯罪率是不是一下子就會上來呢。
安靜的夜晚忽然之間就給嬴高來到了靈感,讓他對于宵禁這個事兒,暗自畫上了重點。
大概兩炷香的時間之后,嬴高的身后忽然傳來的輕盈的腳步聲,嬴高一回頭,只見田言正一步步的向自己走來,和剛才自己離開的時候那紅潤的臉色相比,現在顯然是蒼白了不少。
“此事……失敗了?”
雖然失敗了的確是嬴高心里面期盼著的結果,但是田言這么個情緒,他自然是不能表現出來。
“君上且隨我前來。”說完之后,田言又轉身向大堂走去,嬴高只能一臉狐疑的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