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有不清楚的地方,那就是為什么始皇帝識人不明,讓趙國的奸細在自己的身邊潛伏了二十多年的錯誤,最終損失最大的卻是自己。
讓趙高當自己的老師,那是始皇帝的主意,自己沒有選擇的權力,但是到了最后自己卻成了所有人唾罵的對象,胡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直到始皇帝死去,直到嬴高當了皇帝,直到嬴高對他有了些寬容,他依舊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
他原本已經放棄了,他知道自己的一生可能也就這樣了,渾渾噩噩的過去,也就行了,至于少年的時候經常會做的帝皇夢,就讓他保留在自己的夢境中,倒是也算不錯。
但是戚懿的這一番話,卻又讓他這個塵封已久的夢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胡亥愣愣的想了很久,并沒有繼續的責怪戚懿,他最終搖了搖頭,無奈的一笑,之后再次看向戚懿說道:“那皇帝之位與我,已然是早就擦肩而過,就算存在,也只能存在于我的夢中,夫人既然也已經知道了我等如今的處境,便不要再提及此事了,徒增悲傷罷了。”
但是胡亥這樣無奈的話,換來的卻是戚懿臉上的笑意,雖然胡亥并沒有表現出對她所說的話的認同,但是起碼她知道了,胡亥對于皇帝之位,絕對是想過的,在她看來,只要是想過,自己就有機會通過他達成自己的目的。
“你乃是堂堂的始皇帝最為寵愛的公子,又如何能在如此的年紀便認了命?若是我說你還有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的機會,你會不會行險一搏?”
一步一步的,戚懿把胡亥心里面已經隱藏的很深的**給勾了出來,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而胡亥曾經距離那個位置是那樣的近,近的好像自己已經伸手就能摸到了一樣。所以,他在某一個瞬間,對戚懿的話有些動心了。
胡亥并不傻,但是他知道的是,戚懿是自己的夫人,是嬴高賜婚給自己的夫人,她的命運,自從嬴高把她賜婚給自己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緊緊的和自己綁在一起了,她不會坑自己,更不能坑自己。
想到這,胡亥的眼神忽然之間明亮了起來,就好像是有人給他打開了一盞燈一般,他再次看向戚懿的時候,已經是另外的一番神情了。
“如何行險一搏?”
……
咸陽城里面發生的事,嬴高自然是不知道的,這一天,他可謂是度過了來到大秦之后最是暢快的一天。
前世的嬴高曾經聽說有一種旅游的形式被稱作是游輪游,可以在碩大的游輪上面見識大海的寬闊,而現在,嬴高也大概知道了后世乘坐游輪出海時候的感覺。
當嬴高站在這足足有十五丈長的戰船的甲板上面向下俯視的時候,他有一種整個大秦都被他牢牢的掌控在手中的感覺。
雖然朱家和王離等人在后面那是提心吊膽,生怕嬴高往下看的時候再出了什么不測,但是他們卻都不敢打擾了嬴高的雅興,只能期盼著這一天的時間快點過去。
最終當嬴高在江面上航行了一大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終于走下了戰船的時候,王離的整個衣衫都已經被自己的汗水給浸濕了,可見他對于這一次的航行是頂著多么大的壓力。
其實嬴高非要乘坐著這戰船在江面上航行一圈,并不是自己非要看一看這江面上的風景這樣簡單。
他必須要親自試驗一番這戰船的性能如何,畢竟這些戰船最后要航行多遠的距離嬴高是知道的,一旦在航行中發現了問題,他還能及時的告知王離和陳嬰,不然的話,等到戰船都造出來好幾十艘了才發現什么致命的問題,那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