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一驚:那么他知道自己是和鄭天陽回來的?這個想法隨即又被她自我否決,就算他看見了又怎么樣呢?鄭天陽始終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想法為什么是這樣的。難道自己還對彭景竹有什么幻想不成?
她一邊想著一邊重新開門出去。
因為是周末,彭景竹穿得比較隨便,但這讓他更像當初的那個少年了。在陽光下她的心跳清晰可辨。
“我剛吃完,去喝咖啡吧?”她主動說到。
“好,我請你啊。”彭景竹笑嘻嘻地好像他們之間什么也沒發生。
“說吧,你要找我商量什么?”她拿到自己去冰的拿鐵之后沒有著急喝,反倒用習慣攪和了半天。
“陳晨好像還想和我和好。她發微信給我,說是之前誤會我了,希望能原諒她的任性什么的。”他雙手一攤,眼神卻很堅決,不像是一個來尋求建議的人。
“你不覺得這很戲劇嗎?一切都反過來了。”她反問到。
“什么?”
“我不喜歡翻舊帳,但是我還是要說,當初我和你分手的時候也是陳晨在給你出主意。我不想成為第二個她,我也不想參與到你們之間的感情當中。這個女的想要什么,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清楚。”她特地加重了“這個女的”這四個,表示自己對她的極度不滿。
“我知道。”他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低著頭不敢看她,“你還介意那件事嗎?”
她笑了一下,對她來說早就不是一句介意或是不介意就能和解的事情了,一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當初那些青春期躁動的男生對她的上下打量,那眼光里早就超過了**的含義,包含了更多的鄙夷和玩笑。“我說了不愛翻舊帳,如果你來只是想再確定一下當初分手是不是給我造成了傷害那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那對我來說確實是一輩子的傷害。你不明白我需要鼓起多大勇氣才能和我男朋友**,才能被人擁抱而不顫抖,才能確定我是一個值得被愛的人。你現在是我的同事,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我們能不能做好朋友也許之后才會知道。”她對他繼續保持沉默很不耐煩,拿起冰拿鐵就那算走,但剛站起來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鄭天陽。
很明顯兩個人都愣住了,鄭天陽的反應比她更快,推開門快步往外走,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再追上去只是讓路人看笑話,迷惑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彭景竹。
“陳晨根本沒有來找你吧。”她要很努力才能抑制住自己把拿鐵往他頭上澆的沖動。
她沒有著急地給鄭天陽發消息解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在一起這么多年,她太了解這個男人在想些什么了。如果這個時候用電話短信轟炸反而顯得自己心虛,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要萬分小心才行。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彭景竹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入場。但要真的說起來,要怪只能怪自己在7月17號的時候去參加了那一場婚禮,間接性地阻止了婚禮的舉行。
說實話,當她知道婚禮取消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松了一口氣。她知道這樣的反應是不對的,自己這么做反而顯得有些綠茶,但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真實想法,只能血淋淋地直視自己的內心。
半夜11點,鄭天陽終于給自己發來了消息: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她像是一個被老師教訓了的學生,正襟危坐地在床上給鄭天陽發大段大段地文字解釋今天發生的這場鬧劇,但仍然刻意不提自己那天去婚禮的事情。
“了解了。”鄭天陽在一個小時后之后給她來了三個字。她知道自己徹底被人耍了。但是這種事又能和誰訴苦呢?是核桃還是林黎?兩個人的反應肯定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責怪自己貪心或是居心叵測。但她所做的只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走,難道這也有錯嗎?還是因為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糟糕的人才會變成這樣?
從那件事發生之后的一個月時間里,鄭天陽對自己仍然是不冷不熱的態度,而自己也用冷處理的方式對待彭景竹。雖然兩個人因為工作上時常有交集,但她盡力在能避開的時候避開和彭景竹的單獨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