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搬家了。”彭景竹的瞳孔里透露出一股無奈。
“搬去哪里?原來的那個地方房租不合適嗎?”她有些困惑地看著他。
“搬去那個海島上。”他笑嘻嘻地對她說,語氣輕松地好像是在決定是不是要買店里的一件99元的短袖。
“你有毛病吧?你去一次就想搬去那里了?”她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生氣自己帶彭景竹去了那里。
“那天我和胡殼聊了很久,他真的是一個很通透的人。我上次不是說自己沒有想好到底要什么嗎?我覺得在那里我能找到答案。”彭景竹的笑容讓她莫名想起了那天在車上看見的海浪,她能聽到波濤涌上來的聲音,“我們又不是不會見面了,你隨時都可以過來啊。我投資了胡殼的民宿,你來住我出錢啊。
“你真的想好了?”
“嗯,我這一生都是在安排中過的,我也想要自己嘗試一回。”
她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雖然她和彭景竹根本沒有什么情感羈絆,他始終是自己喜歡過的男生,也是在有困難時候會出現的好朋友。
“或許你以為我后來對你曖昧示好是一種逃避。”彭景竹還是像以前一樣一眼就能看到她心底的想法,“其實不是的,我真的覺得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是我以前不夠珍惜你。所以在我沒有確定,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不打算再追求誰了。但這也不是讓你等我的意思,我知道你和鄭天陽的關系,我只是覺得你值得擁有更多的愛。”
“也不用這么著急就決定吧?這么臨時叫我出來。”
“因為工作交接起碼要半個月的時間,我還有一點時間緩沖,但我已經想好了要這么做就不會退縮。我只想讓你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畢竟是你帶我去的那里。”他還是滿眼地笑意,她只是遺憾自己不能繼續看到這雙眼睛了。
分開的時候,她真的有一種沒有戀愛就分手的失落感,她不知道彭景竹會走到哪里去,自己又會出現在哪里,兩個人本來就從交叉點分別了,在好不容易找到下一個路口的時候又這樣擦肩而過,也許之后就再也出現不了焦點了。
大概這就是她不愿意交朋友的原因吧。在小的時候她總是和幾個特定的人玩的很好,但時間和地點的改變總是會把分離的痛苦強加給她,雖然生活在種種不確定當中,她還是沒有改掉那個容易產生依戀的習慣。
“我回來了。”她推開門看見還躺在沙發上的核桃,“彭景竹要走了。”她呆呆地坐了下來,原來的那杯美式早就已經涼透了。
她把彭景竹和她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告訴核桃之后,核桃卻顯得很冷靜,“又不是說你喜歡他,對吧?至少你也算是幫助他走出了新的一步。有些時候兩條線只是看起來平行,在很遠的地方還是會相交的,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她點點頭,收起了自己的難過,突然慶幸核桃就在自己身邊,不用和往常一樣把個人的情緒像爛水果一樣咽下去。
晚上她照例和鄭天陽一起吃飯。鄭天陽最近因為工作瘦了很多,都已經是大小周了,有時候甚至連周日都要去公司呆著。所以她的晚飯時間也因為鄭天陽的遲下班被推遲到了晚上八點之后。
“你要忙到什么時候啊?”她在晚飯的時候抱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