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鄭天陽皺了皺眉,除此以外就沒有表露出什么情感痕跡了,“可能是因為周野爸爸的關系,所以老板好像比較看重我,所以要好好努力。”
“什么叫‘周野爸爸的關系’?”
“上次周野跟我說好像她爸爸有和我們老板講到過我,大概就是好好關照吧。”
“關照一下自己未來的女婿嗎?”她笑了笑,帶著開玩笑的語氣。
“你夠了沒有?”鄭天陽似乎對這個玩笑非常反感,但這樣的反應不正常得讓她有些驚訝。
“我就是開個玩笑。”她試圖緩和一下氣氛,“你過年的時候有見過她嗎?看你都不愿意跟我聊天的樣子。”那一秒的眼神躲閃,她很快就抓住了,也知道自己其實說準了什么,只是鄭天陽一直不愿意承認。
“見了,就吃了頓飯,感謝了一下她爸爸的熱情。”
“她爸對你這么好,就真的沒有想到把你招去當女婿?”她打算乘勝追擊。
雖然在話語上她處在主導地位,接下來的一陣沉默讓她有些慌亂,自己似乎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已經無法控制了。五分鐘后,鄭天陽終于說話了,“她爸爸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爸爸是有這個想法。”他似乎舒了一口氣。
“什么意思。”現在輪到她緊張了,她放下筷子。如果是換做其他時候她的反應這么大,但是一天當中失去兩個人,這是她無法接受和消化的情感需求。
“沒,就那天我和她分開的時候我爸剛好開車在那附近來接我,看見她的時候就說如果我能娶了她就挺好的。”
“他這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想讓你和她在一起了?”她有些上火了。雖然她沒有見過鄭天陽的父母,但是他們也知道鄭天陽在和一個外地的女孩子談一場很久的戀愛,現在他爸爸這么說又算是什么?從她自己到許弛顏到鄭天陽,為什么天下的父母總是需要自作主張?她突然想起了波伏娃《第二性》的理論,原來不管文明發展成什么樣,人類的動物性是不會改變的。對于子女在另一半上的控制欲是對“天神”和“分身”的生理反應,無論是多優秀的女人都無法配得上自己崇拜的“天神”;無論是多厲害的男人都不像自己會選擇的對象,所以自己的分身也不能將就。
“我沒有這個意思。”鄭天陽的語氣并沒有她想象中的堅定。
“但她確實是你最方便的選擇吧。”她嘆了一口氣。
她想要離開了,只是害怕自己聽到鄭天陽肯定的答案。雖然她確定鄭天陽是愛自己的,她不確定把家人放在第一位的鄭天陽會不會因為這個放棄這段感情。
“我沒有,我不想成為第二個彭景竹。”他看著她,臉上沒有顯露出任何表情,“而且我知道我要什么,不要什么。”
她愣了一下,大腦在飛速地運轉他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