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晚了嗎?”
文天藝身后突兀地響起郭圭麗的聲音。
文天藝轉過頭,看見郭圭麗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裙,打著黑傘,雙眼有些微腫,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
“沒有,剛剛開始。”文天藝輕聲說道。
“咳咳,那就好。”郭圭麗捂著嘴咳嗽了兩聲,說話帶著很重的鼻音。
“你感冒了?”文天藝微微蹙眉。
郭圭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來到墓地后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幾人面前的墓碑上。
“游好閑呢?”見一側頭問道。
聽到這話,郭圭麗環視了四周,發現確實沒有看到游好閑的身影,隨后從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短信遞給了見一。
“感謝你帶給我的美夢,但這場驚雷讓我不得不清醒了。”這是游好閑發給郭圭麗的短信內容。
見一輕嘆一聲,自然知道游好閑這是什么意思,在他知道王鳥宇病情時便開始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昨天他不是去追你了?”見一將手機還給郭圭麗。
“我從醫院出來就沒有再看到過他了。”郭圭麗解釋道,嗓子有些沙啞。
見一皺著眉頭“嘖”了一聲,隨后繼續看著神父,不再說話。
文天藝盯著郭圭麗的手臂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問道:“你昨天去哪了,怎么手臂這個樣子。”
郭圭麗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見她似乎不太想說,文天藝也只好作罷,看向了神父。
神父的禱告沒有持續太久,便聽見神父的嘴里傳出“Amen”。
這一句文天藝聽懂了,她知道這話一出,禱告應該是結束了。
果然,說完“Amen”后,神父便不再說話,默默地站在墓碑前。
隨后,王憲那邊再一次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人,但與平時不同,襯衫都是黑色的。
他走到墓碑旁,將盒子捧了起來,白布依舊蓋在盒子上,從墓碑旁繞過,將盒子連著白布一同放進了墓碑后的小土坑里。
與此同時,神父嘴里再次傳出聲音,念著讓文天藝等人感到晦澀難懂的詞。
整個過程,除了神父,所有人都不敢開口,保持著安靜,氣氛異常沉重。
唯一不同的是,王憲身旁,伊瓦娜懷中的Kris無法理解這樣的場景,“咿呀咿呀”地叫著。
郭圭麗看著小坑中的盒子一點一點地被泥沙掩蓋,心尖上再一次感到有些酸澀。
在這一刻,郭圭麗才意識到,王鳥宇真的已經離開他們了。
她知道,以后自己再也沒可能見到王鳥宇的臉了。
一想到這兒,郭圭麗的鼻頭突然一酸,眼淚控制不住的淌,肩膀微微顫動,像是在極力克制內心中的情緒。
感受到身旁郭圭麗的異樣后,文天藝側目看去,隨即微微蹙眉,拿出紙巾遞給郭圭麗,輕拍著郭圭麗的肩膀安慰著。
直至葬禮結束,三人都未等到游好閑的到來。
“會不會是他來了怕尷尬?”見一問道,隨后掏出了手機,準備再一次撥打游好閑的電話。
郭圭麗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隨后三人在回去的路上分析了游好閑失聯的各種可能性,最后一致認為是昨天陸續發生的事情讓游好閑陷入了低谷,不愿出門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