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你即已娶夏落煙公主為妃。沐哥哥同小沫沫的婚約自可不作數。何況,同沐哥哥拜天地的是他的小兄弟雨沫。從來都不是女兒身的無邪。”我違背著內心,隨時都會遭天打雷劈。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突然失落的背影,在夕陽之下,被蝴蝶凋殘。
“沫兒是你,無邪也是你。那么,無邪可愿同風兒踏遍萬里河山,攜手共度余生?”
他的話音回蕩在空谷之中。
我來不及回應,已不見了他的蹤影。
“風兒?風兒……”我聲嘶力竭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空谷中,花香消散。漫谷的蝴蝶也見不了身影。
“風兒……”
我驚覺地醒來。
“少主?少主?”
“歸舒?”
“我就知道是你。世間哪有那么多同你長得相像的人。”歸舒一臉無辜道:“風公子對你的感情日月可鑒。你怎么轉身就對別人投懷送抱?”
看來她對我的不滿,已顯露在她那一眼睥睨之光中。
“你是指白渡山君嗎?若是沒猜錯,他心中的星辰之光應該就在這獨孤城中。你可別誤會,就算城里的姑娘全都消失了,也輪不上我的。”
她投來懷疑的目光,看著我,問道:“你們都那樣了?還……”
我驚疑地問道:“哪樣了?”
我也開始懷疑自己,先前醉酒,可是舉止輕薄了白渡?被她,還有他們誤會了?
“你躺在人家懷里,還脫人家衣服……你別裝糊涂。就算風公子原諒你,我也不。”她說的理直氣壯。仿佛被輕薄的人不是白渡,而是她一般。
被非禮了,不是應該羞澀才是。她的表情不到位。
“你要不換個表情試試。或許,就不那么生氣了。年紀輕輕的,為了白渡,徒增幾道皺紋,不劃算的。”
我已經試著平復她的心情。哪知,她更加氣急敗壞。
“少主,你張口閉口都是白渡山君。你心里還有沒有風公子了?我替你守了他十六年了,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我這十六年來的付出豈不是付諸東流了?”
這個小丫頭,竟是因為這個原因。
“明明是他不要我了。”我本想安慰她一兩句。也不知怎的,隨口說出了這么一句。
“風公子,哪里不要你了。”她橫沖直撞,為明王殿下要討公道。
“我也曾誤會他,沒心沒肺。他將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直到他從盛夏國帶回夏落煙公主卻未舉行婚禮。才知道,風公子對少主你早已情根深種。他一回長安城,便同國君言明,自己心有所屬。他親自去盛夏國,同盛夏國王退親。”
說的這么大義凜然。只怕兩國百姓早已默認了一段婚約。
夏落煙公主,總不會永遠這般沒名沒分地跟隨在風兒身側。
“你知不知道,夏落煙公主愿意退婚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同風公子一起尋回四散的元靈之力。只要找到了,確保兩國將來無虞,她便回盛夏國。”
連珠炮彈般,一字一句從她口中飛出,卻重重砸在我心上。
“而風公子,答應帶她在身邊也有一個要求,自此之后,僅以兄妹相稱。也會以兄長的身份,護公主一路平安。盛夏國王也有意讓夏落煙公主出來經歷些人世,就同意了公子的請求。”
她又無關痛癢地補充了一句:“這畢竟關系到兩國的顏面。國君只得對外宣稱,婚期延后。”
風兒,對夏落煙公主僅有兄妹之情。可是夏落煙公主真的只當風兒是兄長?
那場夢,究竟該歸于誰?
風兒在蝴蝶谷里說過的話,可都是心聲?
我指間的冰戒化作木戒,是真的。
手中握著的是風兒歸還的幻思瓶,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