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走海路的朋友’?孫月芳聽韋寶這么一說,立時生出和吳世恩相同的想法,在遼西這一帶,甚至西起皮島,東至山東,除了毛文龍的人馬,還有誰有能力控制海路?
“王經略是朝廷大員,從京城派下來的,人面應該不熟,如果公子不是有十足的關系,最好不要隨便試這一層的大人物。”孫月芳也沒有追問韋寶的后臺是不是毛文龍,反正已經信了九成了,估計是毛家劫了吳襄托人在關外代辦的大宗貨物,然后毛家又托韋寶轉運入關,就這么個事情。
韋寶不做聲,靜靜的聽孫月芳說。
孫月芳接著道:“馬總兵我沒有怎么聽說過,聽說他忠勇的很,一心為朝廷辦事,很受器重,是難得的良將,這樣的人,多半也是廉潔的,最好也不要去試。”
韋寶點點頭,仍然沒有說什么,孫月芳的意思很明白,權力過大的人,沒有把握別去試驗,名聲廉潔的人,更不能去走后門。
他知道王經略指的是王在晉,馬總兵應該指的是馬世龍,自從熊廷弼于萬歷四十七年(1619年),以兵部右侍郎代楊鎬經略遼東,招集流亡的軍民,整肅軍令,造戰車,治火器,浚壕繕城,守備大固。熹宗即位,天啟元年(1621年),后金天命汗努爾哈赤攻破遼陽,再任遼東經略。與廣寧(今遼寧北鎮)巡撫王化貞不和,終致兵敗潰退,廣寧失守。淪為囚犯的他又不幸陷入黨爭。這之后,遼東經略和巡撫已經換了幾撥人了。
薊遼總督這種督師職位,權力無邊,不過并不是常設的,碰見大的戰事,才派出大員擔任,通常都掛著兵部尚書,等于皇帝直接控制戰爭全局,這也是老朱家著名的‘天子守國門’戰略,這個戰略,也許是明朝皇家最值得稱道的地方了。
就憑這一點,再黑的皇帝都能洗的白白胖胖,因為人家皇帝本人都頂在最前線了,還要怎么樣?
孫月芳見韋寶一直聽自己說話,并不說話,噗嗤一笑,“你是真的不知道咋辦路引,還是逗我呢?”
“我真不知道啊,剛才芳姐兒說了三人,現在去掉了兩個,就只剩下指揮使司的楊指揮使大人了,是嗎?”韋寶接話道。
“嗯,楊指揮使老成持重,久歷邊關,本來也是不太好找門路的,不過楊指揮使的公子——衛指揮使司的鎮撫楊弘毅是他的軟肋,聽聞吳家的貨物,大都也是從楊家這條線通的內地。”孫月芳道:“這是我所知道的,唯一的一個渠道了。”
韋寶哦了一聲,他并不知道楊指揮使是誰,楊弘毅更加沒有聽過,韋寶那點歷史知識也不過是二把刀,重大的歷史事件是知道的,具體的人和時間就搞不清楚了,而且搞清楚人和時間也沒有多少意義。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明朝被滿清打敗,官方資料大都是清廷后來弄出來的,明廷傳下來的資料,也多有‘保留’,自然多不足信,民間的一點野史,又經不起證實。加之自己是穿越巨,就算沒有刮龍卷風一般的蝴蝶效應,估計歷史多少會跟他原本知道的那點歷史有所出入。
所以韋寶對于自己的歷史知識,是不太倚重的,歷史是不斷變化的,因為他是現在進行時,而不是考古研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