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并不知道,吳襄之所以試探入贅,只是覺得女兒對韋寶有意思,隨口問一問罷了,至于會這么問,是看不上韋寶的身份,女兒肯定不能嫁到韋寶家去,那樣會成大笑話,還會徹底得罪祖家,若是韋寶肯入贅,以韋寶的人才和此時的身家,又新中了秀才,算是出了一大把風頭,也不是完全不能考慮。
但是到了韋寶這里,簡單的事情,便被韋寶腦補的很復雜了,越想越害怕。
韋寶本來就有點被害妄想癥,想事情比較偏激,膽子也不大,所以做事才會多采取穩健保守的風格。
“公子,怎么了?”范大腦袋見公子從吳家出來之后,臉色很不好看,而且好像還輕微的打抖,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不由關心道:“啥事都不用怕,大不了咱們先回韋家莊去!”
韋寶點點頭,在馬車中道:“對,先回韋家莊!你通知各個商號,讓他們貼出公告,我和吳三桂的比試,放在韋家莊外不老亭!不放在永平府了!”
本來韋寶與吳三桂比試,只是約定了時間,并沒有約定具體的地址,他現在怕了,真要是祖家和吳家要硬動他的話,不管是永平府,還是山海關,這類遠離韋家莊,并且附近有大軍駐扎的地方,都不行!
不老亭是一處貨棧,就在韋家莊外圍,從撫寧衛到山海關的路上,之間是一個岔路口,這岔路直通韋家莊,不老亭貨棧就在這岔路口。
放在不老亭,韋寶的人能隨時保護,即便是來軍隊,退入韋家莊,也能抵抗一段時間,能給他騰出足夠的時間跑路。
“知道了,公子。”范大腦袋急忙答應,也感覺到了事態緊張了。
“公子,不用怕,遼西各個世家都有自己的地盤,咱們現在的實力算不上最大,但也不小了,真的要惹起了火,咱們大不了繼續做柳子!”常五爺很豪氣的給韋寶打氣。
韋寶暗忖老子連造反都不愿意,做啥柳子?說出來不嫌丟人啊?
不管到了啥年代,韋寶還真看不上土匪,造反就公開造反,不算丟人,就是風險大一些罷了,做柳子做土匪,成天打打殺殺,不勞而獲,這是韋寶最看不上眼的。
韋寶沒有理會他們,將窗簾收了,對范大腦袋道:“大腦袋哥,你進來。”
范大腦袋答應一聲,上了馬車。
“你現在親自趕往京師!把祖家和吳家要聯手對付我的事情告知方家胡同!就把祖可法在府宴藐視朝廷法度,藐視生員的事情說了,說我拿出金面扇,也沒用。反正適當的添油加醋!兩日之內,你要帶著救兵在我與吳三桂比武的時候趕回!”韋寶快速對范大腦袋囑咐道。
方家胡同就是王體乾的親信太監的親戚開的專門為王體乾收受好處的隱秘宅院,韋寶與王體乾聯系,都是通過口頭聯系。
韋寶在府宴的時候,特意拿出了金面扇,又不讓人知道那是王體乾所賜,就有現在這層考慮,就是為了添油加醋搬弄是非用的。
這招雖然有點小兒科,但韋寶知道官場上的人都好面子,尤其王體乾這么大的權勢,卻幾乎等于隱形,名望遠遠不及魏忠賢,但能量其實不是很差,至少也有魏忠賢的十分之一,該伸大腿的時候,肯定會稍微施展一下勢力的。
范大腦袋急忙道:“公子,我都記下了,放心吧,就是跑死馬,我也一定完成公子交代的事兒。”
韋寶點了點頭:“等下先回海商會館,我身上沒有帶那么多銀票,先湊個三萬兩,你給帶過去。上回考秀才,我是得了一些銀子,但你要會哭窮,咱們實際上就得了十來萬兩銀子,做善事就要花費大部分,就說現在只能籌集這么點了,日后有銀子再重謝。”
韋寶深深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每次找王體乾辦事,都少不得要花銀子的,這次事情這么大,三萬兩是保底價格了。
“放心,公子。我辦事不會出岔子的。”范大腦袋聽說一次性要送這么多銀子出去,急忙答應,肉疼的緊,也更加知道厲害。
“我多派出人手護送。”韋寶說完,稍微松了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