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又是韋寶?你們這幫人都沒有腦子的嗎?怎么什么事情都韋寶!?他韋寶知道買糧食,你們就全部低價賣給他?不知道現在是災年,糧食就是金銀嗎?有時候甚至比金銀更貴,有錢都買不到啊!”祖大壽氣的又開始吹胡子瞪眼,哇哇鬼叫。
吳襄低聲道:“兄長請息怒,遼西人口單薄,各家留夠了自己用的糧食,就差不多了。糧食這種東西不能長期放,韋寶將價錢壓的那么低,大家又都有夠用的糧食,誰還敢再囤積啊?糧食只有冬天金貴,現在馬上要夏收,遼東遼西的新糧食出來,我們不缺糧呀。誰能想到毛文龍會來買糧食?就算是大家能想到這一點,也不可能低價收購糧食,囤在手里,等著毛文龍買吧?”
祖大壽聞言,嘆口氣:“算了,也不能全怪你們,我之前也沒有想到這一點!這個韋寶,怎么什么事情都有他!?他要那么多糧食干什么?關卡重重,難道韋寶還有本事將遼西的糧食賣到北直隸去?是不是韋寶已經將你們遼西的官員全部買通了?”
“那倒沒有,兄長請放心,雖然指揮使楊麒的公子楊弘毅與韋寶交好,但是楊麒沒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幫韋寶偷運糧食。而且楊麒想幫忙也不可能,永平府都是我們的人,知府祖光耀更是兄長安排的人。”吳襄道。
祖大壽點頭:“可能是碰巧了,你說這韋寶要這么多糧食做什么?他韋家莊現在到底有多少人了、一片荒蕪之地,也不用養多少人,他囤那么多糧食,拿來釀酒?還是放著等發霉?”
“不清楚,這孩子想事情讓人琢磨不透!”吳襄道:“不過,兄長無須擔心,據我所知,韋寶是無利不起早的人,絕不會便宜賣糧食給毛文龍,若毛文龍拿不出高價,是絕買不到糧食的。韋寶更不可能賒欠銀子給毛文龍,毛文龍是擁兵大將,哪個做生意的人敢賒欠銀子給這種人?這不是將白花花的銀子往大海里扔嗎?誰有那個實力從毛文龍手里將銀子討回來?”
祖大壽聽吳襄說的有道理:“話雖然不錯,你還是要留意韋寶!還有,要讓人多加訪查,設法弄清楚韋寶在京城到底打通了哪些關節?上回,為什么幾個秉軍大太監會來幫韋寶?到底是不是魏公公指派的?”
“是,兄長但請放心。”吳襄立刻答應道:“我一定設法都弄明白。”
吳襄和祖大壽在談毛文龍,糧食,韋寶。
孫承宗、毛文龍和袁崇煥,也在談這個話題。
祖大壽所料不錯,毛文龍之所以會在戰事吃緊的時候,親自到遼西來,到山海關來參與議事,主要是為了見孫承宗,求孫承宗為他解決糧食問題。
祖大壽要不要打建奴,其實毛文龍并不是很在意,祖大壽妒忌他,是因為他是從無到有,是白手起家的,自然惹人眼紅。
而站在毛文龍的角度,他不會嫉妒祖大壽,遼東的地盤逐漸逐漸縮小,說的不夸張,每天都在縮小,照著這個趨勢,總有一天,整個遼東的邊軍都會被建奴擠壓的無立足之地,不得不退回到關內去。
所以,毛文龍并不在意祖大壽打的是什么算盤,其實他是清楚祖大壽急于立功,急于升官發財的盤算的,但毛文龍更著急的是自己的燃眉之急,無心顧及其他。
“督師大人,無論如何要為我們解決一批糧草,老百姓沒飯吃,沒人幫助守城,最可怕的是兵士們也沒飯吃了!再這樣下去,建奴還沒有打,我們的人先散了。”毛文龍道。
孫承宗嘆口氣道:“哪里還有什么辦法?今天的場面,你也看見了,聽說我要將銀子撥給你們,遼西遼東本地的將軍們,一個個有多抵觸?老夫手里也沒有多少軍糧,你先拿回去吧,這些是從京畿駐軍手里擠出來的一點,京畿的軍糧,老夫再想辦法還上。”
毛文龍嘆口氣道:“督師大人是說那幾萬石軍糧?那些是薊州駐軍的,太少先不說,而且用了這個人情,心里也過意不去,我知道他們也不寬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