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多少?”孫承宗問道:“等會我要將祖大壽他們的請戰奏本發出去!順便書信一封,到戶部催一催,一兩萬石糧草,戶部的人還是會賣老夫這個面子的。”
“不夠,督師大人,至少要100萬石以上的糧草才能解決問題!否則這兩個月根本挺不過去。”毛文龍嘆口氣道:“這還是最少的要求,要是按照往常建奴的情形來看,這場戰事非持續到臨近冬季不可!需要準備5到6個月的糧草!需要600萬石糧草左右,這還沒有算上接濟百姓的糧草。”
“百姓暫時是顧不上了!別說600萬石糧草,100萬石糧草,你現在能湊齊10萬石糧草都難。”孫承宗說完,痛苦的閉著眼睛思考辦法。
毛文龍知道孫承宗的難處,知道逼他也沒用,也不再說話。
“毛總督對遼西遼東的情況應該很熟悉吧?我素聞你不是四處派出很多坐探?”袁崇煥忽然開口道:“只要能湊出銀子,你不知道從哪里買一些糧食救急嗎?100萬石應該不是太大難事吧?”
“知道是知道,可以從大戶們手里,偷偷買一些。但他們現在對我東江軍如此抵觸,即便能買到,肯定也會提價!另外,我手里能湊出來的,不過二三十萬兩紋銀。”毛文龍道:“要是能買到平價糧食,可以買五六十萬石!若是從富戶們手中買,至多能買到30萬石都不錯了,差的太遠!”
“登萊呢?”袁崇煥問道。除了遼西遼東,毛文龍還可以向登萊買,遼東比遼西貴,登萊和遼西的行情差不多。
毛文龍搖頭道:“更貴!山東河南都是重災之地!而且登萊幾個總兵都與我不太對付,不說了。”
“毛總督真是太難了。”袁崇煥一副很為對方考慮的模樣:“我聽說遼西現在糧價便宜,是因為今天求見督師大人的那個叫韋寶的少年財主的功勞,他拿出大批銀子買糧食,以使得糧價暴跌,然后他又一次性從遼西富戶們手里收購了一千多萬石糧草!”
孫承宗聞言,立時睜開眼睛,并且兩眼放光:“韋寶還有這回事?這孩子果然是不簡單啊!毛將軍,你可以去找他想想辦法,我今天看見那幫遼西遼東世家大戶為難韋寶,似乎他們不對付。”
毛文龍為難道:“這個事情,我聽說過,不過,我和此人毫無交情。另外我手底下也沒有人和韋寶有交情,我已經問過了。再則,我想他收購這么多糧草,無非是為了抬高糧價,現在糧價并不高,我手里的銀子又有限,找他買,和找跟我有點交情的幾家富戶買,價錢應該差不多吧?”
“你啊,人人說你貪得無厭,說你在東江發財,殊不知,你還是如此面皮薄。”孫承宗好笑道:“你不了解韋寶,去結識一下又有何妨,這少年是很有趣的人!老夫正思忖是不是收他作關門弟子。”
毛文龍猶豫道:“他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我堂堂一方督撫,不合適吧?”
孫承宗又好氣又好笑道:“這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你剛才不是為糧食的事情愁死了?難道跟一個少年打交道,不比因為無糧食而敗退好?”
“督師大人對這少年熟悉嗎?這少年是個謎一般的人,我的人多方打聽,只知道他是靠做皮貨生意起家的,父親卻只是鄉里一個貧農。”毛文龍問道。
“老夫也是今日才頭回見這孩子,談不上了解,只覺得他不像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人,倒像是三四十歲的人,我跟他說話的時候,跟和你們說話一樣,完全沒覺得那是一個孩子。”孫承宗道:“這孩子天賦真的是絕高的!”
“倒是個做生意經商的奇才!”毛文龍說完,仍然沒有說去見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