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毛文龍能將我韋寶當朋友。”韋寶感激道。
“你今天能與我合作,我們就已經是朋友了!”毛文龍舉起酒杯,向韋寶敬酒。
韋寶也恭恭敬敬的斟滿一杯酒,與毛文龍文縐縐的對飲。
袁崇煥見毛文龍似乎不再像剛才殺氣那般重,急忙岔開話題:“韋公子,剛才那些話,你可千萬不能到外面去說啊?這說出去,真的會害死人的!”
韋寶笑道:“我剛才說什么了?我什么也沒有說啊,袁大人不必太緊張,不過,以你的才智,你的膽識,以你的性情,在官場大有作為,飛黃騰達,的確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只盼著你高升之后,不要忘記咱們今日曾經一道喝酒的交情便好。”
“不會不會!我不是那種人。”袁崇煥松了口氣,對韋寶賠笑,又向毛文龍笑著敬酒:“毛將軍,你千萬別將剛才韋公子說的話當真啊?”
“剛才韋公子說什么了?我什么也沒有聽到啊!”毛文龍冷笑道:“若是我信了韋公子的話,我可能就只有四五年的活頭了,以后每天豈不都要糟心死?袁大人,你現在的權勢,別說殺我,與我一道飲酒,也要我肯才行,等你哪天真的到了有能力殺我的時候,我才會提防!你現在不必這么緊張!”
“是是,不過,不會有那一天的。”袁崇煥急忙陪笑,擦了擦冷汗,又故意岔開話題問韋寶:“韋公子是如何看待當初王在晉大人提出的全線退守關內的話?這與我們孫督師大人決戰關外,一城一地與建奴爭奪,限制建奴的策略是背道而馳的。”
“不錯,這倒是一個很不錯的話題!”毛文龍贊同道:“幾年下來,這個話題每逢與建奴交戰啊,都會被人拿出來說。即便大家不在臺面上說,也會私下里說。”
韋寶點點頭,對于王在晉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王在晉,萬歷二十年(1592)進士,初授中書舍人,后歷官江西布政使、山東巡撫,進督河道,泰昌時(1620年)遷兵部左侍郎。
熊廷弼、王化貞丟失廣寧(今遼寧北鎮)后,朝廷大震,誅除熊廷弼、王化貞。天啟二年(1622年)三月十八日王在晉代廷弼為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經略遼東、薊鎮、天津、登、萊,帝特賜蟒玉、衣帶和尚方寶劍。
王在晉分析當時關外形勢:“東事離披,一壞于清、撫,再壞于開、鐵,三壞于遼、沈,四壞于廣寧。初壞為危局,再壞為敗局,三壞為殘局,至于四壞——捐棄全遼,則無局之可布矣!逐步退縮之于山海,此后再無一步可退。”
兵部尚書張鶴鳴為視師遼東復命時說:“自遼患以來,經略死難系獄,累累匪一今日經略,難于前日之經略萬備矣。王在晉鐵骨赤心,雄才遠略,識見如照燭觀火,肩重如迎刃理絲,但秉正不阿,人醉獨醒,獨臣于在晉兩人耳,在晉不足惜,如遼事何,此今日釀遼事大禍根也。此臣不顧嫌疑,不顧仇害,為國家大計而吐肝膽于皇上之前也。”對王推崇備至。
薊遼總督王象乾建議王在晉:“得廣寧,不能守也,獲罪滋大。不如重關設險,衛山海,以衛京師”。于是,在晉以“撫虜、堵隘”守山海關的方略,他在《題關門形勢疏》中道:“畫地筑墻,建臺結寨,造營房,設公館,分兵列燧,守望相助。”
他認為,“高嶺有乘墉之勢,斗城如鍋底之形。昔武侯云地勢兵者之助也,不知戰地而求勝者,未之有也。奴有戰地,而我無守地。山海一關不過通夷貢夷之道,嚴遠戍之防有兩河為保障,何夷虜之足憂。而今且以為沖邊絕塞,此豈有形之天塹,成不拔之金湯者哉。臣與同事諸臣謀之,有欲筑敵樓,先居高山、高嶺者。夫敵樓孤峙,能擊遠不能擊近,倘為賊所乘,則益助其憑高博擊,而我失其所控御矣。有為再筑邊城從芝麻灣起,或從八里鋪起者,約長三十里,北繞山,南至海,一片石統歸總括,角山及歡喜嶺悉入包羅。如此關門可恃為悍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