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倭亂之后就遭遇了“明清交替”的大轉換,光海君李琿所展現的外交力量值得注目。他識破了明朝強迫朝鮮報答“再造之恩”、想讓朝鮮成為“以夷制夷”的犧牲品的意圖,承認強大的后金的存在,防備他們打來的最壞情況,積累軍事實力,這些都顯然是卓越之舉。
再加上光海君李琿持有“臨戰亦使在其間”的彈性認識,比誰都熱心致力于把握周邊國家的動向。敏感地注意周邊國家的動向、在和平的時間里培養能夠應對危機的實力,這是光海君所具有的外交力量的核心。
但光海君李琿的內政是失敗的,以庶子和非長子的次子身份即位的他,總是為“正統性局限”而戰戰兢兢。
即位之后即使發揮了領導聯合政權的政治力量也沒有持久。
他對“王權強化”的強迫觀念和執著,給了大北派可乘之機,狀況更加惡化。
李爾瞻等以“王權強化”為借口除掉反對派的過程中,冒出了“廢母殺弟”,政局走向停滯。
“廢母殺弟”的羈絆啃噬著光海君政權的合法性,讓士大夫拋棄政權、冷眼笑看他的一切統治行為。
總之,在17世紀朝鮮實現了士大夫主導的“社會統合”之下,光海君是失敗的。
而且他的“失敗”再次提醒韋總裁這樣一個事實:沒有內政基礎的外交不過是沙上樓閣。
所以,韋總裁覺得光海君是曲高和寡、孤掌難鳴的,他自己的獨特遭遇及背叛逆反的性格,使他始終跟那“天朝禮治體系”格格不入。因此,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脫穎而出,以嶄新的概念、理論、政策來處理變局,表現出某些思想解放、實事求是的特點和精神。
可是,他的大臣,在正統主義的桎梏之下,是不會有勇氣、亦無此要求去另辟蹊徑來處理微妙問題的。
光海君的失敗和仁祖的屈辱遭遇,都是無可避免的“歷史悲劇”。
雖然還沒有見到在位時間很長,對大明很臣服,卻一次次被建奴打的滿地找牙的仁祖李倧,但是韋總裁是很期待的。
雖然在抓到了光海君李琿之后,發現李琿已經雙目失明,成為了無法正常交流的廢人,但是韋寶一點都不遺憾,因為他已經不用與光海君李琿做過多的交流,就只金內官向他透漏的光海君李琿治國和外交的一些細節,韋寶已經很清楚光海君李琿為什么在朝鮮混不下去的原因了。
次日,因為頭一天韋寶已經讓人送去了要求朝鮮王李倧親自接待他的文函,所以,李倧很早就派了大臣金瑬親自來迎接。
韋寶知道,能有這么高的效率,說明朝鮮王室和兩班大臣昨天夜里臨時定下來的,可能是怕他帶兵去,再與朝鮮的軍隊發生沖突吧。
金瑬的地位不低,是朝鮮王朝中期的文臣及性理學者,仁祖反正的主謀,西人黨的首腦人物。
在原本的歷史中,金瑬得到了朝鮮仁祖朝的靖社功臣及寧國功臣受勛,1636年7月14日-1637年8月4日、1644年4月5日—1646年3月4日兩度擔任朝鮮領議政。
可見這個人始終在仁祖李倧這個朝代被重用。
金瑬不但自己來,還得來十幾個大臣,一個個都是端莊穩重的長者模樣。
韋總裁并沒有擺架子,在第一時間接待了金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