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倧算是知道這少年的風格了,以為他仗著是大明使臣,可能還有很顯赫的家世背景,才如此囂張跋扈。
所以,李倧只得先開口:“請使臣大人前來,一是我文武大臣方便向使臣大人表達我朝上下對大明的忠心和愛戴。二是望使臣大人能在了解我朝現在境況之后,能幫助提點。三是希望使臣大人在知道我朝對大明的忠心和難處之后,能在回去之后,向大明朝廷反應,盡快正式冊封我,給我正式名號,并給我朝一些幫助,對我朝一些難處,給予理解。”
韋寶想微笑來著,強行忍住了,淡然道:“我一定會的。”
仁祖即位時,西人黨因主導仁祖反正而成為當權的朋黨,但仁祖吸取光海君時代大北派壟斷朝政的弊端,故而在倚重西人功臣勢力的同時亦登用南人黨(李元翼、鄭經世、李圣求、李敏求等)、小北派(南以恭、金藎國等)乃至未參加“廢母庭請”的大北派(李慶全等),并征召起用金長生、樸知誡為代表的“山林”儒士,維持著政局的平衡。
仁祖朝的“黨爭”特色并不明顯,因此當時政局的主要矛盾是功臣勢力和非功臣士人之間的矛盾。
即便在功臣內部也存在對立,如金瑬和李貴、李時白父子的對立、金自點和沈器遠的對立等。仁祖采取異論相攪之策,維持著自己的王權。
仁祖加強王權最具象征意義的措施是追崇父親定遠君李琈。
仁祖反正之后,光海君被廢黜而排出王統之外,仁祖是奉仁穆大妃而繼位,故直接繼承祖父宣祖的大統。
仁祖雖然內心還是想追尊父親為王,但礙于金長生等儒生的反對意見,所以在繼位時只是追封其為大院君。
仁祖的生母啟運宮身體不好,朝廷圍繞如何給李倧生母加封號的問題展開了爭論,仁祖和李貴、崔鳴吉等絕大多數功臣主張按照子為父母的標準,而非功臣的士大夫則主張按為人后者為本生父母的標準。
此時仁祖根基未穩,均作出妥協。
這次大明使臣前來,李倧因此再想借著這個機會提這件事情。
一方面是用大國使臣的風頭來壓一壓反對他的大臣,另一方面也想借機看看明朝政府對自己的態度。
李倧在這里耍了一個小心機,借用冊封自己的父母,以達到盡快冊封自己的目的。
他的父母都被冊封了,不就等于他自己被冊封了嗎?
“不知道使臣大人對于追封我父親定遠大院君為元宗大王,我母親啟運宮具氏為仁獻王后的事情,有何看法?”李倧的漢語很標準,很流利。
韋寶感覺說的比他都要好了。
韋寶看了看滿朝的朝鮮大臣們,大部分人是面無表情的,但是韋寶現在已經能從面無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韋寶很清楚,李倧這是在通過追崇父母而強化王權。
韋寶來朝鮮的目的是獲取權勢,他的主要打擊對象并不是李倧,而是要削弱李倧!在大臣們中間取得一方隸屬于自己的勢力,以此為階梯,一步步通過政治外交為主,軍事為輔的手段控制朝鮮。
韋寶看大臣們似乎大都對于李倧的這項提議持反對意見,所以不假思索道:“我在這件事情上,沒有權力代表我大明朝廷說什么,但我個人而言,認同你的做法!雖然你現在沒有得到大明朝廷的冊封,還不是朝鮮正式的王!但你已經開始行使作為朝鮮王的權力!一個人有了權力和財富之后,首先應該想到父母,這一點,不違背華夏儒家的孝道!是一個王,應該秉持的正道!無可厚非!”
李倧聞言,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他原本只是想提一提,要是韋寶能稍微偏向他一點點的口風,他都已經會很滿意了,日后再與朝鮮群臣談起冊封父母的事情,便有了一定的依據!
李倧卻沒有想到,韋寶的回答,居然會如此明確?如此公然支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