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我大金國近來連番與蒙古人,遼東明軍,毛文龍軍作戰,部族飽受賦稅繁重之苦,無法支持多面應敵。我認為我們應該先穩固建設本地,占據一片土地,治理一片土地,并不該急于攻城略地。要戰,則得保證必勝!像這段時間遼南的對拼,是漢人希望的,喜歡看到的局面,而不是我們八旗精銳所希望遇到的戰局!我們不應在冬季,在城防攻堅戰中與漢人對拼!只有用少量的兵力,讓漢人自己打自己人,我們才能應付人口眾多的漢人。”說話的是阿巴泰。
阿巴泰的母親伊爾根覺羅氏,萬歷十四年(1586年)與努爾哈赤成親,是他的第七房妻子。伊爾根覺羅氏出身一般,生前沒有受過努爾哈赤的寵幸,死后也沒獲過任何哀榮。她連生卒年月都沒有留下,在清朝史書中甚至沒有只言片語的記載。
阿巴泰母親地位較低,直接影響到他日后在諸兄弟中的排位。不過,因為在年齡上的優勢,阿巴泰比諸弟較早參與征戰,較早建功立業,所以努爾哈赤對他還是比較器重的。
萬歷三十九年(1611年),年僅23歲的阿巴泰第一次奉父命率軍遠征。當時,北方寧古塔地方(今黑龍江省寧安縣一帶)的首領僧格、尼喀禮到努爾哈赤居住的赫圖阿拉城進貢,努爾哈赤贈給他們鎧甲40副。從赫圖阿拉至寧古塔,路途遙遠,僧格、尼喀禮攜鎧甲行至綏芬路(今黑龍江綏芬河流域),被烏爾固宸(在今俄羅斯境內比金河一帶)和穆棱(今黑龍江省穆棱河流域)二地的部落搶走。努爾哈赤幾次派人追索未成,便派遣阿巴泰和大將費英東、安費揚古率兵一千攻取烏爾固宸和穆棱二地。這是阿巴泰參加的第一次遠征。這次遠征,對青年阿巴泰來說,無疑是一次難得的歷練。從此,開始了他30余年的戎馬生涯。
天命三年(1618年),努爾哈赤以“七大恨”誓師征伐明朝,阿巴泰隨征。攻克撫順城時收降明游擊參將李永芳。李永芳官職雖低,卻是第一個公開投降后金的明將。努爾哈赤極力籠絡,授予他三等副將,統轄撫順降民,并將阿巴泰的女兒嫁給他。此后,李永芳對內對外稱“撫西(即撫順)額駙”,竭盡忠誠報效后金。李永芳的9個兒子,后來都做了清朝的高官。
不管是因為出身低微,還是因為與漢人的關系,因為李永芳的關系,阿巴泰都要顯得與其他滿人貴族有所不同。
大家都主張強硬,阿巴泰主張穩妥發展,則更能吸引父汗努爾哈赤的注意。
不過,阿巴泰的話卻引來皇太極的暗中憎恨!
皇太極覺得阿巴泰是在說他敗了,而且敗得很慘!最關鍵是指責他沒有穩固住遼南已經獲得的大片土地。
在原本的歷史中,皇太極也與阿巴泰關系不好。天命十一年(1626年)九月,皇太極繼位之初,封賞諸貝勒并賜宴。赴宴的諸貝勒中,地位最顯赫是代善、莽古爾泰、阿敏、阿濟格、多爾袞、多鐸、岳讬。阿巴泰雖已38歲,因只是個貝勒,座位排在了諸和碩貝勒以下。眼瞅著諸弟侄觥籌交錯、開懷暢飲,他深感臉上無光,心中郁悶不樂。回到府第,不禁對屬下大發牢騷:“今后我再不赴宴!”“戰則我披甲胄而行,獵則我佩弓矢而往,赴宴而坐于子弟之列,我覺可恥。”
努爾哈赤生前,有蒙古親戚來訪,阿巴泰曾與四大貝勒一起出見,后來隨著諸弟侄逐漸長大,自己的地位每況愈下。
皇太極聽到他的牢騷話,未予理睬,只命臣屬做些說服工作。誰知阿巴泰的怨氣不僅沒消,反而越來越大。
努爾哈赤對于阿巴泰的話,也同樣并沒有馬上表示什么,“還有誰有話要說嗎?都說說看吧!阿濟格,你也可以說一說!”
“是,父汗。我們現在糧食雖然困難,但是在父汗的卓越愛能治理下,盛京地區很穩固!我們大金國各個部族很團結!”阿濟格是努爾哈赤第十二子,多爾袞之胞兄,母為大妃阿巴亥,他和阿巴泰一樣,也屬于比較不溫不火的人,在八旗將領中比較另類,這也與他年紀比較小,地位比較低,知道沒有可能爭奪汗位有關,“與其與漢人對拼,不如逐步分化瓦解漢人各個勢力。漢人是不團結的,要是漢人像我大金國一樣團結,以漢人的人數眾多,我們別說能打下現在這么多地盤,可能生存都會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