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魏忠賢和一班大臣走之前得出了一個印象,今科最靈活的倒是一個15歲的少年。
這種印象也不見得就一定是好事,卻也不見得全是壞事。
即便會稍許給人油滑的印象,卻也總算是個印象。
若是今天有一件事情要辦,這幾十名進士當中,大家首先就會想到讓韋寶去辦。
游街之前又換過一次衣裳。
這次需要換衣裳的僅僅是狀元、榜眼和探花郎三人而已。
狀元冠服處處彰顯了有別于其他進士的優越感,更為接近文武百官的朝服,二梁的朝冠,一根純金冠簪,青色的垂纓從下巴下繞過。
榜眼和探花郎的官服稍微差一些,衣服差不多,主要表現在頭飾上,狀元的頭飾有點像新娘子的冠,珠光寶氣的,榜眼和探花郎則沒有這么多花樣。
不過,這仍然無法掩蓋韋寶的超高顏值,與韋寶一比,狀元和榜眼就像兩個穿了禮服的書童。
禮部、鴻臚寺的官員捧著金榜走在最前頭,狀元余煌,榜眼華琪芳和韋寶走在后面,其余的進士又跟在他們三人后面。
狀元、榜眼和探花郎走的是皇宮御道,其他人都是靠邊走。
這條御道,對于大明朝千千萬讀書人來說,是至高榮譽。
余煌和華琪芳走了沒有幾步便無聲的痛哭起來。
韋寶本來走的好好的,覺得特別提氣,并沒有啥傷感的感覺,被這兩位老哥一帶動,頓時也覺得鼻子酸溜溜的。
雖然沒有吃過十年寒窗苦讀的苦楚,但韋寶能想象這兩位都年過不惑的人,為了科考,吃過多少苦。
回頭看去,不少進士都走走便開始哭。
都是一條道上的苦命人呀。
不過,他們的苦命屬于過去,從這一刻開始,這些人都是大明正兒八經的官場中人了,都是有國家編制的人了!
吳三輔在人群中特別顯眼,因為別人就算不哭,也都頗為傷感,只有吳三輔是咧著嘴直樂的。
吳三輔看見韋寶回頭了,沖韋寶搖了搖手,示意打招呼。
韋寶想笑笑不出來,暗忖你個沒心沒肺的老哥喲,又將頭轉回去了。
出了長安門,這條道就是進士們夸官游街的道了。
一路上懸掛了大紅燈籠,布置了不少紅綢彩帶啥的,看得出來破費不少。
為首的鴻臚寺官員手持金榜,金榜上面蓋著皇帝大印。
金榜被貼在一方指定的墻面,那里有御林軍的將領等候為新科進士們保駕護航。
雖然京城的治安好的不能再好,這么多人在一起,也不至于有什么賊人敢亂來。
但這個排場是肯定要的,這不是做給進士們看的,而是做給普天之下的老百姓們看的。
金榜貼好,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們又對進士們恭賀一番。
居然還有三名不知道多大年紀,反正看起來至少九十出頭的老者來為狀元、榜眼和探花郎戴大紅花,批大紅綢子。
“好,好,真精神啊。”幫韋寶戴大紅花批大紅綢子的老者老的都縮起來了,瞇著眼睛看韋寶。
“謝謝謝謝。”韋寶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位,不知道算民間代表,還是退休老干部?估計是老百姓,因為老者穿的是嶄新的常服,并不是什么官服,如果是退休老干部的話,退休致仕之后,這種盛大的吉慶場合,應該也是穿官服的吧?
不但戴大紅花,批大紅綢子,狀元、榜眼和探花郎三人還能騎馬,這對于其余進士是沒有的。
吳孔嘉眼睛幾乎噴火,看著跨上了棗紅大馬,意氣風發,帥的無以復加的韋寶,恨不得一腳踢馬屁股上去,給韋寶踢下來。
這些本來都應該是自己的啊!
韋寶摸了摸身下的高頭駿馬,暗忖,比起自己的赤鹿來,似乎還差的遠呢,自己的赤鹿可是汗血寶馬,一天跑五六百里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