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大人,犯得著這樣遷就一個七品小吏嗎?要不然,我讓人叫幾個外面的潑皮來對付楊漣他們,照樣打的他們雞飛狗跳。”楊維垣道。
“你糊涂。”欒汝平嘆口氣道:“楊大人啊,虧我平時還覺得你辦事老成持重,有城府,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
“楊大人的話的確有些欠考慮,找街面上的潑皮,那咱們成了什么人了?咱們可不是潑皮。”鄒元標贊同欒汝平的話道:“欒大人所言不錯。若是找街面上的潑皮,不但墮了咱們自己的威風,還會讓楊漣他們找到口實,他們大可以讓五城兵馬司,或者御林軍來介入,到時候,還怕幾個潑皮?難道還真的能讓潑皮跑到堂堂都察院的大院中來打人啊?”
楊維垣也知道自己這個主意不咋滴,可還是老大不甘心,只是再沒有說什么了。
欒汝平又嘆口氣道:“幾位老兄弟,走吧、小鬼要這么個面子,咱們就給他,我對他說,你們在一旁贊同就成,這總可以吧?”
蛇無頭不走,馬無頭不行,本來他們幾個人是沒有頭的,這件事情,魏忠賢是交給他們幾個一道負責,現在看最沉穩,平時藏的最深的欒汝平都愿意帶頭了,其他幾個人自然沒有二話。
一群圍著韋寶聊天的官員,一見幾位閹黨大佬都過來了,急忙又自動閃開道路。
圍著韋寶的人,大都是中立派官員,通過韋寶的幾次行為,他們已經看明白了,韋寶絕不可能是閹黨的人,否則怎么敢這么不給閹黨大臣面子、先是在宮中打了閹黨和東林黨大臣,剛才又那樣對楊大人說話。
認準了韋寶是什么樣的人,一幫中立派官員自然樂意與他相交。
中立派官員們現在是最孤獨的時候,最孤單的時候,每逢閹黨與東林黨斗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們就會產生這種感覺,生怕被波及到了,因為他們都是沒有后臺的人啊!
平時就謹小慎微的,誰都不敢得罪。
尤其這一回,不是大佬與大佬斗法,而是擴大了風暴,他們都是風暴漩渦中的人啊,自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害怕。
被告了,就會有人來查,查就會有后果。
誰知道會是什么后果啊?
雖然韋寶才15歲年紀,還很年輕。
但是韋寶氣度老成,且膽子大,敢任事,有一股俠客風度,教人自然而然的想與之親近。
此時大家見一幫閹黨大佬過來了,都為韋寶捏把汗,不知道這些大佬找韋寶做什么。
其余在都察院大院中的,不管是親近閹黨的人,還是親近東林黨的官員,也都湊過來看熱鬧,不知道幾位閹黨大佬過來做什么。
他們這些人,現在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就是,都是被告,都在等著被查。
欒汝平走到韋寶面前,一臉和藹的笑容,平易近人的語氣:“韋大人,你是新科探花郎,文章好,口才好,連陛下和魏公公都很賞識韋大人,老夫想聽韋大人說說,現在咱們都被人誣告了,該當如何呢?”
韋寶呵呵一笑,沒有想到欒汝平的臉皮這般厚,當著這么多人,你一個正二品高官對我一個七品小吏這么禮賢下士的,這真的好么?
韋寶自然明白欒汝平的意思,給自己戴一頂高帽,然后引得自己竹筒倒豆腐的把想法都說出來,最好自己愣頭青的二話不說,沖過去將楊漣幾個人錘一頓,他們就拍手大快了。
“哎呀,欒大人啊,您是鼎國重臣,這么說,小子如何擔當的起?欒大人,你們怎么說,咱們就跟著怎么做便是了啊。”韋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