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你只是一個九品官,守城門的小吏,但是加五品服俸之后,你雖然仍舊守城門,仍舊做著九品官做的事情,但你可以穿正五品官服,可以領正五品官員的俸祿!
客巴巴和魏忠賢都很吃驚,這還是皇帝第一次主動的厚賞大臣,其他情況下,一般都是有人提議,皇帝批準罷了,這一回,是皇帝自己想出來的。
“陛下,那韋寶才入仕一個月,就從正七品升遷為正五品,是不是太快了啊?”魏忠賢道:“恐惹來非議。用什么理據呢?”
“朕想起韋寶,便想起那日他在東李娘娘靈前打一眾高官的場景,真是痛快!也足見韋寶對東李娘娘的感情!他是朕的自己人,朕想怎么賞他,就怎么賞他!你便讓人在圣旨上寫,朕感念東李娘娘的恩情,特賜予韋寶中書舍人加五品服俸,他原本職事不變,兩邊兼著吧。”朱由校道。
中書舍人本來就沒有多少事情,他又是個不干活的皇帝,在朱由校看來,這就是他給韋寶的一份恩典而已。
“是!陛下。老奴馬上差人辦理。”魏忠賢見皇帝已經拍板了,只能答應。
“嗯,傳旨之后,讓韋寶入宮謝恩,朕要親口褒獎韋寶幾句。以后內閣那邊與司禮監有什么聯絡,就差韋寶辦理便可。”朱由校道,“不然,你們司禮監和內閣不是總扯皮條,一點點事情說不清楚嗎?遇到朕不能理解的,就讓韋寶來對朕說明。朕看那韋寶口齒伶俐,又是探花郎的功名,擔任此職事最為合適。”
“是,還是陛下心思細膩,如此甚好。”魏忠賢有苦難言,這樣一來,韋寶不是分走了自己一定的權限?若是韋寶聽話,事事順著自己,還不打緊,但若是韋寶與自己為敵,又時常能到陛下面前,更有甚者,若是韋寶為東林黨所用,這將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一個正五品毫不起眼,但是皇帝身邊的人,就不是輕易能動的了!
“陛下,中書舍人一般是從七品,加五品服俸是不是太多了?”魏忠賢道。
他想給韋寶降成加六品服俸,這樣,就與韋寶向他求的職級是一樣的,否則,這頭皇帝給韋寶加了五品服俸,自己要在都察院和大理寺給韋寶升官,就得照著這個正五品的職級來了啊。
都察院還好,正六品上去就是正四品,沒有五品這一檔,可大理寺是有這么一檔的啊!
“朕剛才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朕親口加一個五品服俸有什么難的?又不是加四品,加三品,誰敢說什么?”天啟皇帝朱由校不悅道:“傳旨的時候添上,是御賜中書舍人掌制!不是普通的中書舍人!這樣一來,加五品服俸便名正言順了吧?”
魏忠賢差點沒有暈倒,后悔不該多一句嘴的,既惹得皇帝不高興,又給韋寶新添了一個掌制的名號!中書舍人只是一個職務,是可以替換的,但是一旦加了掌制,按照大明世襲的慣例,這個官職便成了韋寶家祖傳的官職了,只要能在中書行走,只要不犯什么大錯,這個官職就永遠跟著韋寶走,韋寶死了,還永遠跟著韋寶的子孫走。
“這下好了,還是陛下聰明。”客巴巴輕輕地拍了拍手,贊揚道。
朱由校很高興,站起身來:“好了,魏公公,你去忙吧,朕要去做事了!大明就需要像韋寶這種青年才俊,倘若都是些只會引經據典的老朽,什么事情也做不出來!”
“是,陛下英明,老奴佩服的緊。”魏忠賢不敢再瞎說什么了,急忙附和道。
朱由校遂高興的領著客巴巴前往自己的木工房,他早就急著要造他的精美大橋。
宮里面不少建筑都是朱由校親自設計,并參與建造的。
其實,與其說朱由校對木工活感興趣,不如說他對建造更加感興趣,只是因為這時代的建筑都是木制建筑而已。
魏忠賢并沒有走遠,而是悄悄跟著,找個機會,讓人叫客巴巴出來。
“你剛才為什么那么幫著韋寶?他不算咱家的人,頂多算半個。”魏忠賢指責道:“這人很難判斷,也很有可能跑到東林黨那頭去的。”
“你覺得韋寶人怎么樣?”客巴巴反而反問魏忠賢。
“咱家哪兒有功夫成天去琢磨一個小鬼?人都是善變的,要控制一個人,得給他需要的。”魏忠賢說了一句挺有哲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