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笑道:“人微言輕?你才15歲的年紀,已經是內閣中書舍人掌制,加御前行走,加五品服俸!這還人微言輕?要知道,雖然不是正四品以上官員,但是你這官職,也該去上早朝了!大明才多少人有資格上早朝、這是多少人一輩子當官的夢想啊?更何況你才15歲年紀,才入仕一個多月!”
“是,是,全憑九千歲栽培我,我都明白。”韋寶感激涕零的擦了擦眼淚。
魏忠賢笑道:“本來啊,咱家還想再過一陣,等明年再幫你想想轍,但咱家知道你少年心性,這回肯定要向咱家要官,為了讓你在都察院和大理寺獲取官職變的名正言順,咱家不得不提前幫你向陛下說話。陛下還很不高興呢!”
“啊?”韋寶聽說朱由校不高興,頓時緊張道:“合著九千歲說了半天,陛下沒有答應啊?”
魏忠賢呵呵一笑:“這么重大的事情,自然不會輕易答應,等明兒個,咱家再找個陛下心情好的時候,替你說一說,問題應該不大。”
聽魏忠賢這么說,韋寶更加感激了,而且是真心的感激,“九千歲,你對我真好。”
“得了,得了,你這小嘴一個勁冒好話,甜的咱家壓根疼。”魏忠賢道:“明兒等陛下答應了,我讓人上奏本吧,保舉你為都察院經歷司經歷,正六品!大理寺好像也有個司務廳寺正的位置空著,也給了你吧,也是正六品!”
韋寶大喜過望,“多謝九千歲!多謝九千歲!”
韋寶知道,魏忠賢能這么說,那這件事情就是板上釘釘了的。
大理寺司務廳寺正,這可不是小官了,權力甚至比都察院經歷司經歷都大一點。
“你也不能太得意忘形,一個才入仕一個多月的人,升遷的這么快,這在大明歷史上都是沒有過的事情!”魏忠賢道:“得了官職,切忌少說多看多聽,其他的事情,能不管就不管,老實干個一兩年,再圖謀其他事情,這兩年里面能把位置保住,就已經很不錯。尤其是都察院和大理寺眼下互查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你可知道,你這么趕走了李瀚池,有多少人為他求情?他是咱家這邊的人,咱家的人心里也會有氣!”
韋寶剛剛高興完,卻聽到魏忠賢讓自己低調,不再過問閹黨與東林黨斗的事情了,頓時不樂意了。
韋寶的主要目的是培植自己的勢力,對于他來說,他個人的升遷,甚至不如他看重整個團隊的形成來的重要。
天地會是韋寶在民間搞出來的團隊,但天地會并沒有滲透進入官場。
對于大明官場來說,韋寶還只能算是單槍匹馬,雖然有一些同年進士已經赴任,可那些已經赴任的,都是有關系,家里有銀子的人,跟他關系不大。
唯一有關系的吳三輔,也是吳三輔他爹幫他弄的位置,就算是好朋友關系,可吳三輔在詹事府當差,基本沒啥用處,閑人一個。
所以,韋寶目前為止,在官場的團隊,還是一點沒有的,更不用說成型。
“九千歲,我不是想卷入黨爭的漩渦,對我個人來說有什么好處?”韋寶道:“您當初可能還沒有太聽明白我的意思,這次要搞就搞徹底,除了九千歲覺得完全沒有問題,算的上是鐵桿的人留下,其他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人全部清理出去!像李瀚池這種墻頭草兩面倒的人,誰的勢力大,他就臣服于誰,一定要清理出去。有人就補上來,沒有人,就暫時先空著,慢慢補上來!一方面,可以讓人沒有話說,大家會覺得這次核查都察院和大理寺是秉公辦事,不是針對某幾個人來的,另一方面,也能在換人的過程中,增強九千歲的影響力,讓大家明白,只有死忠于九千歲,才能有口飯吃!還有,三四百人的進出,來來回回,得出多少銀子啊?”
魏忠賢一怔,他當初的確沒有完全明白韋寶的意思,以為只是對東林黨動手,把平時依靠東林黨的人,和已經是半個東林黨的那些人都請出去就完事了,沒有想到韋寶還想借此機會整頓他底下的人。
其實魏忠賢本人也早就有這種想法,他底下的人品流復雜,除了上層幾個人,絕大部分人他是不認識的,都是一個帶著一個,像蘿卜一般牽動在一起的,每回與東林黨發生大規模的互相彈劾,他的人都占下風,不是人數比不過,人數其實已經差不多了,關鍵是很多墻頭草的奏本,根本就是不痛不癢,遠遠不如東林黨大臣們的奏本那般言辭犀利,不如東林黨大臣心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