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則不同了,韋寶表現出來的野蠻氣息顯然更加震懾力,讓他們意識到,這畢竟是都察院的地盤,人家的地盤,惹不起。
“這就是藐視本官的下場,讓人給那被打的包扎一下!那個被按在地上的先押到一旁,等下可能還有他的案子,再敢多嘴,就關入都察院司獄!”韋寶道。
“是,大人!”一眾差役大聲答應一聲。
被打的五品郎中鉆心的疼痛,想發出聲卻不敢,想說幾句硬話,更不敢,只能閉目裝死。
被摁在地上的刑部官員也老實了,被人拖到一旁,大氣都不敢喘,十分后悔不該出頭,本來是想拍自己衙門上官馬屁來著,現在不知道會不會惹上什么禍事。
不過,就此當眾向韋寶認錯,他又抹不開面子,決定不說話了。
“咱們是大明的執法者,執法為民,執法為朝廷,這種明顯的冤假錯案,你們刑部如何敢批?這案子,你們刑部不要管了,交給都察院了!通知保安府立刻將人犯押解入京!”韋寶道。
“是,大人。”負責這樁案子的刑部主事哪里還敢有意見,趕緊答應。
接下來,刑部的人再無二話,韋寶噼里啪啦一通斷案,所有的案子全都不合格,都抓在了都察院手里。
其實韋寶沒有什么花樣,秉公辦理而已,也不是他一個人辦的,都察院和大理寺在場官員多的很,他們看懂了韋大人要的辦案立場和辦案尺度之后,自然會依樣畫葫蘆。
韋寶這是要全面和刑部搶買賣啊。
本來三法司當中,都察院和大理寺雖然在后面,每次都是刑部得了大頭,分給他們一點點,自來如此,所以與刑部比起來,都察院和大理寺會顯得清淡很多。
都察院和大理寺也不是沒有想過改變這種局面,都察院是因為人員太分散,御史通常是各搞各的,很難形成一個整體。而大理寺只負責判決,沒有都察院那么大的糾察的權力。
現在情況不同了,韋寶不但把都察院和大理寺都整合起來了,還把兩個超級衙門的權力都抓在了自己手里,那就能壓制住刑部尚書了。
當日晚些時候,刑部尚書在家里得到了消息,氣的差點沒有暈過去。
本來他是想見韋寶的,他早就知道都察院和大理寺現在是韋寶當家,但想到韋寶是個五品官,自然應該是等韋寶來拜見他,他絕沒有先去拜見韋寶的道理。
想來換了誰,也得在刑部后面!
卻沒有想到這個韋寶這么狠,居然這么狠,完全不給刑部面子嘛。
“這個韋寶是個什么東西?他怎么敢如此放肆?”刑部尚書王紀大怒。
“部堂大人息怒,部堂大人息怒,現在還搞不清楚這個韋寶到底是什么來路,據說是陛下賞識的人,還是不要一下弄僵的好。”王紀的書辦急忙道。
王紀氣呼呼的喝了一口茶,“事已至此,他這是要與刑部勢不兩立,我如何息怒?人家刀已經頂到咱們胸口了,退無可退!給我傳話下去,以后刑部的案子,一件不準往都察院和大理寺送!他不是喜歡亂搶案子嗎?告訴下面各省,只要不弄成命案就不必送交都察院和大理寺,咱們一律自己搞定。”
“此舉只怕也不是長久之計,大人莫要忘了,都察院可是哪兒都能派人去的,各省也照樣能去。”書辦道。
“他們都察院才多少人?能派多少人下到各省?照著你這么說,是不是以后整個大明都由都察院當差?別的衙門都可以撤了?”王紀怒道。
“那倒是不可能的,就算他韋寶再橫,再有陛下給他在背后撐腰,朝廷也不可能放任都察院把所有的大權都攬入懷里!”書辦道:“此事要解決,還是要首輔大人和九千歲,大人只管去告狀,看看他們如何說,最好先不要直接去找九千歲,該先去找首輔大人。”
王紀嘆口氣,想了一會兒,“這叫什么事?本來一天亂糟糟的,事情就夠多了,又鬧出這么一出,這個韋寶簡直是欺人太甚!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如何能當此大任?和咱們刑部鬧翻,對都察院和大理寺有何好處?咱們畢竟在前,他們在后,各地提刑按察使司又都歸咱們管!他能怎么給咱們小鞋穿?咱們可以直接把他都察院的腳撐破!”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還是早些去找首輔大人吧。”書辦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