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魏忠賢緩和了一點口氣,“其實你這段時日在都察院和大理寺做的不錯,咱家是真沒有想到您能弄那么多銀子,還沒有鬧出什么事端來,你還是有些能耐的,不然咱家早就把你放在一邊涼快去了。”
“多謝九千歲賞識。”韋寶趕緊起身道。
“咱家也相信你沒有壞心眼,就是年少氣盛,遇事不多掂量著辦,盡是胡鬧。”魏忠賢道:“刑部不比都察院和大理寺,牽涉太廣,你說的想法,咱家已經仔細思謀過,不可取。你就算能一夜之間把各地的提刑按察使司主官都換成富有經驗,且秉公無私的人,且這些人都很有能耐,搞得贏地方士紳大戶,但是你想過沒有,真的做到了又怎么樣、只能讓各地失控,與朝廷脫節,不服大明朝廷管束,那樣的話,是贏了還是輸了?”
“那就這么一天天的拖下去嗎?”韋寶試探的問道。
“只能拖著了,等天下大災少一些,等陛下的內帑更加充盈一些,等遼東太平一些,每年不必撥付繁重的軍費的時候,再慢慢來吧,不然還能怎么辦?”魏忠賢道:“你的都察院和大理寺可以對事不對人,多抓刑部和地方官的漏洞,多弄銀子,狠狠打壓東林黨,從他們身上多弄銀子,但不要逮住一個人就往死里整,整倒幾個可以,一次性整倒十幾個,幾十個,就要掂量著辦,知道嗎?你是咱家的一把刀,不是咱家的一把劍,咱家不需要你砍傷自己人。”
韋寶有點萎了,嘆口氣道:“九千歲教訓的是,卑職都明白了,是我想的過于簡單了。我以為憑咱們掌握的權勢,能一舉奪取天下大權。”
“呵呵,沒有那么容易!可以多破格提拔人才,放松對舉人補缺的管制,多搬走東林黨就很好了。”魏忠賢閉目道:“行了,既然你都明白道理了,就先去吧,咱家累了。”
“是,九千歲請早些歇息,保重金體。”韋寶趕緊討好道。
“小猴崽子,咱家告訴你,這段時日你別再整出什么事情了,咱家可沒有那么多耐心,成天這么多事情,還要像管教兒子一樣管教你。”魏忠賢閉著眼睛道。
“您在卑職心里,早就是親爹了。”韋寶腆著臉,諂媚道。
“哼,說的比唱的好聽,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這幾日田爾耕、許顯純他們就要對楊漣等東林黨鐵桿大臣動手了!你的都察院和大理寺要密切配合,不準搗亂,明白了嗎?這件事主要由錦衣衛做,你們裝聾作啞就行,適當的時候,敲一敲邊鼓。”
韋寶一怔,這么快又要動手了啊?
你們閹黨和東林黨斗法真是一波接著一波,沒有停歇的時候。
韋寶當官最大的難點就是不想讓人覺得他是閹黨,他一直用自己要是明著成了鐵桿閹黨,不方便對付東林黨,魏忠賢也認可了韋寶這種說法,一直對韋寶的隱藏身份很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