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笑道:“韋愛卿,你這話聽的朕很是高興,也很提氣,可沒有辦法驗證啊,你知道朕不可能讓你當薊遼總督,哈哈哈。”
韋寶微微一笑,“請陛下拿地圖來,微臣向陛下說微臣的戰略,陛下一聽便知道了。微臣不必陛下讓微臣當薊遼總督,只要按照魏公公剛才說的,給微臣一個御史監軍的名號就成,微臣一樣能夠辦到。”
“好,那朕就聽一聽吧。”朱由校高興道:“拿地圖來!”
朱由校是難得有興趣關心遼東戰局。
這主要是因為韋寶給他講,別人給他講,他就沒興趣聽了。
因為那些個東林大臣并不能說出什么花花腸子來,說的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不會出什么干貨。
就是孫承宗說話,朱由校其實也是不怎么愛聽的,孫承宗就會說一忍再忍,說什么以靜制動,然后就是吐苦水,說軍費不足糧草不足,管他要銀子。
韋寶不會找自己要銀子,隨便韋寶怎么折騰,哈哈。
太監很快取來一張巨大的地圖。
韋寶脫了鞋子,跳到地圖上,“陛下請看,這里是山海關,這里有朝廷的五萬多大軍!這里是前屯,高臺堡,寧遠,覺華島,這里是塔山、大興堡、松山和杏山!各處均有重兵把守,不管是微臣的恩師孫督師,還是被革職正在大獄的熊廷弼,他們的策略都是層層阻擊,各自分兵把守,建奴來了就龜縮城內等待建奴打不動城池,自行后撤。而事實上,建奴除非是城中已經布置好內應,知道我軍空虛,平常時候,一般是不會主動攻擊城池的,只會在周邊劫掠一通遼民,搶走咱們漢人的牛羊牲口,搶走咱們的財富,然后大搖大擺的撤走。所以,歷來說的屯田就地養兵,都是空談,實際上都是幫建奴種地了。”
韋寶的話淺顯易懂,口齒清晰,全都是干貨,聽的朱由校饒有興致,連連點頭,“那韋愛卿有什么好辦法嗎?”
“微臣去了遼東,高第大人就在山海關吃瓜子就成,山海關只留兩千守軍足矣,其他都派前面去打啊,建奴打咱們,咱們憑什么不敢出去跟他們打?他們殺咱們上萬人,報上來就是死個千百人。咱們殺他們幾十人,敢報上來殺敵數千!歷來都是咱們吃虧,薊遼兵馬和邊軍只顧粉飾太平當縮頭烏龜。大明的軍隊久而久之,打仗不行,人人都成了說相聲的,都成了天橋底下耍嘴皮子賣藝的了。實際上這幫人誰家里不是家財萬貫,富的冒油啊?一邊拿著大筆的補貼,一邊將家產都囤積在遼西,遼東越來越荒蕪,簡直成了建奴的后院。他們不管打贏還是打輸,都不影響發財!這么一來,誰肯拼命?所以,只有把大軍都趕過大凌河主動跟建奴打,才是出路,打到建奴怕了為止!”韋寶道,“陛下請看,這么一大排的直線,層層設防有什么實際用處?您什么時候聽說過建奴有本事打到山海關來?這里放幾萬大軍,就是為了給他們每次建奴來了往后逃跑,保命用的嗎?微臣說句不好聽的,只要京城糧草充足,光是皇宮的禁軍和京營,還有東廠、錦衣衛,合起來近十萬人馬,建奴還真的能打得動京城嗎?所以,微臣絕對支持魏公公縮減軍隊數量,縮減軍費的策略!只有把軍隊都趕過大凌河,給他們派死任務!誰能打,誰不能打,一眼就能看出來!能打的留下,不能打的滾蛋!”
天啟皇帝朱由校簡直如同看神人一般看著韋寶,話糙理不糙,其實韋寶說的這些,他也想過的,只是他身為皇帝,也不敢像韋寶說的這么狂放啊。
“韋愛卿,你說的好啊!可是,大軍都趕過大凌河,不是成了建奴的活靶子了嗎?建奴的騎兵聽說相當驍勇。”朱由校道。
“陛下,微臣曾經帶鄉勇打破建奴幾萬大軍!這事情,遼東遼西都知道,孫閣老也知道,只是他們因為各種原因沒有給微臣宣揚,也沒有報到陛下這里!這事,京城這邊也有很多人聽說了。”韋寶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