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恩公相救!”熊廷弼趕忙施禮參拜。
韋寶連忙道:“熊大人不必多禮,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應該做的?老朽這幾年在牢里面,好些事情都不記得了,老朽與大人的父親還是祖輩有什么交情嗎?”熊廷弼還以為韋寶說的是上一輩之間的交情呢,反正他印象中是絕對沒有韋寶這么個人的。
韋寶微微一笑:“熊大人不必誤會,我們之前并沒有淵源,我本是遼西鄉間一農家子弟,家里也沒有為官的親戚。我是今年春才中了進士,繼而又中了探花,四月放了缺,入仕到現在也只三個月時間而已。”
“爹,您不必猜了,韋大人是為了欣兒救的你,他非東林,也非魏系,乃陛下身邊紅人。”熊兆珪知道父親猜測的是什么,主動幫他爹答疑解惑。
“為了欣兒?”熊廷弼稍微有些驚訝,又有些尷尬。
在大獄待了三年,已經讓他當初的火爆脾氣削弱了很多,否則聽對方只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而救自己,會讓他感到面子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讓熊大人多休息吧?我會安排最好的大夫為他治傷,如果一切順利,一個月之內,我保證一個健康的熊大人能回家。”韋寶道:“咱們先出去,不要影響大夫了。”
熊欣兒和熊兆珪點頭,與熊廷弼告別,對爹爹還一番安慰。
熊廷弼見到了兒子女兒,雖然沒有與韋寶說兩句話,也并沒有說什么要緊的話,但熊廷弼感覺這個十來歲的少年高官身上有一股異于尋常人的高貴氣質,絕不像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不像一個農家出來的子弟,暗暗稱奇。同時也像是吃了一枚定心丸,雖然搞不懂這突然冒出來的,以前從未聽過的官場少年是什么來頭,為什么要救自己,但他終于看見了活著出大獄的希望了。
韋寶接下來便去看望楊漣。
楊漣的情況就沒有熊廷弼那么樂觀了。
楊漣兩耳被貫通,揷一根鐵針,渾身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
楊漣能活到現在都可以算的上是奇跡了!
楊雪和楊漣的幾個兒子在牢房中默默哭泣,楊漣正在斷斷續續的詢問他們如何能進大牢、
楊漣還搞不清楚他現在是在哪里?還以為自己還在北鎮撫司大牢呢,并不知道他已經被都察院收監了。
楊雪忍著悲痛,盡量口齒清晰的將是韋寶救了他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讓楊漣大為驚奇,雖然身負重傷命不久矣,但楊漣的神志居然還很清楚。
“是他?他想做什么?”楊漣疑惑道:“他為什么會救我、”
之前就是韋寶挑頭將一幫東林黨大佬趕出了都察院和大理寺的。
也難怪楊漣會有這樣的疑問。
楊雪明白爹爹的疑惑,紅著臉道:“爹爹請放心,韋寶并不是閹黨的人,救爹爹也沒有別的意思,他是同情東林人的,還有,女兒擅自做主,在沒有問過爹爹的情況下,已經私下將終身許給了他。”
“啊?你!”聽聞這種消息,楊漣的表現與熊廷弼一樣,首先也是尷尬,并有一點羞恥,自己一生行的端站的正,卻沒有想到入獄之后,救自己的人卻不是東林人,而是與東林黨沒有多少關系的韋寶,更不能忍受的是居然是女兒用終生幸福換來的。
這時候韋寶進入了囚室,這是一間干凈的像客棧一般的舒適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