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是靠聯姻,但是僅僅是通婚的統治是不牢固的,比如內喀爾喀部總是搖擺不定,清朝多次出兵懲罰,最后內喀爾喀部被林丹汗背后插了一刀,夾擊中徹底被消滅。
葉赫部也是因為以協助明朝的罪名剿滅了,這都是實打實打出來的。
所以征服蒙古諸部的除了通婚以外,最重要的還是清廷強悍的戰斗力。
林丹汗以成吉思汗自居,多次南下侵掠,明朝無力阻止,只得開“市賞”,后金崛起后鐵血大明朝更是制定了“制東夷在先款西夷”的偉大戰略構想,想依賴林丹汗對抗后金,想每年給林丹汗四千兩換取其協防廣寧,但是林丹汗連明使都不見,第二年明朝乖乖的提高到四萬兩白銀。而同時期林丹汗派到后金的使節因為用詞不夠尊重直接被砍死了,林丹汗屁都不敢放。有趣的是,崇禎繼位后,在戰場上林丹汗被后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但是因為“市賞”問題,林丹汗卻可以輕松攻掠大同,殺死大明軍民數萬人,大明抵擋不住只好復開“市賞”。
但是林丹汗遇到后金還是打不過,最后被追殺亡命青海,后代降金,蒙古完全被后金征服。
大明的統治者到文武群臣的戰略眼光太膚淺了,和大清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就蒙古問題來說,最關鍵的戰略要沖在哪里,韋爵爺認為就是薊州。
薊州在天啟年間沒有經歷什么戰事,到了皇太極和崇禎時代就熱鬧了。
韋爵爺看來,薊州最關鍵的作用是是震懾掌握了燕山地區,清朝時設置了熱河都統,整個清朝時期,熱河地區的最高長官都是武官,從而取得了極大的戰略優勢。
灤河向上一直到上都方向,草原核心區盡在掌握,進可攻退可守,蒙古地區新興崛起勢力都可以做出快速反應,防患于未然。
同時也掌握了山海關內重要的水路運輸線,鐵路出現以前,內河運輸補給能力極強,戰略價值極高,這樣一來,燕山要塞可以得到充足的補給,同時也成為了保護華北平原的屏障。而東側支流又可以震懾遼河,使兵力可以快速投放到東北平原和東蒙地區。
所謂善攻者動于九天之上,清廷在地理上就對蒙古地區占據了極大的戰略優勢。
所以為什么清廷時期,每年春末夏初要蒙古王公貴族來圍獵。
大家除了打獵吃肉聯絡感情,清廷還要秀一秀肌肉,告訴蒙古別不聽話,不聽話就是作死。
同時,清廷還修建了很多喇嘛廟,文武兩開花,徹底解決了蒙古草原幾千年的邊患難題。
反觀鐵血的大明王朝,明朝把燕山地區放棄了,然后在平原上建了長城。
灤河和遼河都讓給別人。
所以明廷一直被蒙古打的抬不起頭。
大明王朝的這戰略水平,韋寶是想不明白的,甚至在最厲害的朱元璋和朱棣時期,都傻的冒泡,該控制的地方不好好控制,自己把戰略要地用長城一分為二了。
打又打不過,戰略思路也跟不上,最好也就只剩鐵血上吊水太涼了。
清朝一國多制。
要想讓不同意識形態的國民統一在一個國家,最省力最高效的方法不是屠殺,而是允許其自治。
西漢劉邦獨創了權利讓渡的郡縣制與分封制并行的一國兩制。
但是,其后的漢人政權在儒教擴張的原教旨主義下,走向的大一統這一條路,以至于歷代漢人政權只能在漢唐規模中打轉,再無突破和爆發。
太強調意識形態的高度統一,太強調儒學獨尊了,自然不利于疆土的擴張。
漢人擁有儒教教義這一大殺器,固然可以保持漢文明千年不墜,但是這種意識形態的獨占性,唯一性的弊端也很大。
由此,華夏后世兩次版圖的大擴張,也只能由全然不被儒教教義所束縛的蒙古人和滿人實現了。
儒學的根本在于禮法上堅信嫡庶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