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劉若愚做的是偽證,他是迫于無奈,算情有可原。
而且劉若愚也是個妙人,在書中留下了很多彩蛋。
《明史》是在“后金”皇帝的“親切關懷”下、幾十位“大儒”耗時“數十年”“精心”編寫而成。
“神器”都需要血祭,“后金”的精神法寶“明史”當然也不能例外,但血卻是“明朝遺民”的血。
“后金”為了“糾正”漢人“錯誤”的歷史,可謂是煞費苦心,禁毀數十萬本書可是體力活,成本很高。
客氏原名客印月,萬歷三十三年,1605年、十八歲入宮,定興縣民侯二之妻,生有一子,曰國興,身份奶娘。
客巴巴的相好魏忠賢,泰昌元年,1620年、三十三歲,冬封奉圣夫人。
天啟封客氏為奉圣夫人并不是創新,神宗給奶娘的封號是戴圣夫人,由一個封號做出的那些猜測顯得十分可笑。
封乳母金氏戴圣夫人給冠服,升其夫錦衣衛正千戶,王鑒為指揮僉事。《明神宗實錄》隆慶六年八月記載的事情。
客氏“每日天將明即至殿內,候先帝圣駕醒,始至御前,甲夜(晚七點)后回咸安宮。”可謂是忠勤客氏“出宮暫歸私第,必先期奏知”。可謂有規矩。客氏悉心保存天啟胎發、瘡痂,及累年剃發落齒,及剪下指甲”,可謂重情義。
她應該算是“細處有瑕,大節無虧”,喜奢華、愛排場或許有之,一朝富貴,多數人都會有點飄,衣錦還鄉不只是男人的專利。
但別的罪名實在太過荒謬,毫無實證,也不符合邏輯。
《明史》說客氏“妖艷”“狠毒”“開放”,《天啟宮詞》說客氏“時將四十,顏色如二八”,但《酌中志》只說客氏“狠毒”“越制”“奢華”“善謀”。
“酌中志”記載;惜薪司一劉姓內官是魏忠賢母親的族弟,也就是說魏忠賢沒進宮之前就對宮里的事物有一定了解,他進宮時應該有準備的。
進宮就能在“隸司禮監秉筆掌東廠太監孫暹名下,派與御馬監劉吉祥照管。”也說明魏忠賢是個“有能力”或者“有關系”的人。
一個有外貌、有心機、有手段、會為人處事還會武功的人怎么可能窮,說魏忠賢因為“窮”進宮根本說不通。
若說因為要“出人頭地”好像也說不通,畢竟他不能預知未來,宮里的爭斗是很激烈的,宮里那么多內臣,老資格的也不少,想成“廠臣”的難度不亞于成為“將軍”。
魏忠賢為什么進宮真的可以算是一個迷,也許跟劉若愚一樣因為做了一個夢就進宮了。
魏忠賢1589年入宮,在御馬監做事,后入甲字庫任職一肥差,劉若愚說是“馬謙”一直照著魏忠賢,還救過他的命。
但另一章又寫馬謙“性剛直”“持正不阿”。
明顯的矛盾,這存在兩種可能,一種;魏忠賢是個人品不錯的人,至少表面上是的。
一種;這段是劉若愚為了抹黑魏忠賢編造的。這段里,有個魏忠賢“私往四川”的故事,本身漏洞明顯“魏忠賢被倒吊三天,三天不吃不喝”竟然沒事,只能說老魏真非常人也。
魏忠賢1605年入東宮,辦才人(王皇后)及先帝(天啟)之膳,劉若愚說:魏忠賢是托了魏朝的關系。
但另一章又寫:“朝與賢既客氏私人,曾結盟為兄弟,賢居長而朝顧次之,稱曰:大魏,二魏。”
明顯的有內涵,魏忠賢如果沒有根基,沒有能力,魏朝怎么會和結拜?魏朝難道喜歡把自己變成“二魏”?
這也存在兩種可能,一種是魏忠賢有自己的人脈,不是魏朝的關系。
一種是魏忠賢處人為事的本領強到沒邊,跟誰都能成為朋友。
1605年,光宗是太子,天啟是皇長孫,誰都知道這個職位的含金量。
就算萬歷再看不上兒子孫子,還有大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