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年間官制處于不斷調整之中,官名和新的機構名也不斷浮現。
四輔官、大學士的設立,均為朱元璋比附經典、斟酌古制而成。
洪武時還曾仿照《周禮》,改給事中名為元士,后又改為源士。
朱元璋強力推行的《大誥》,定名亦來自《尚書》。
綜而言之,朱元璋的制度來源,綜合四種來源,蒙元,漢族傳統,自我作古,遠仿三代。
當以“多元到一元”來解讀洪武制度的復雜來源。
“多元”即意味著洪武制度的來源多元,也是解讀洪武制度的視角、進路多元。
“一元”則意在凸顯朱元璋的熔鑄作用。
經過朱元璋的頭腦過濾、刻意形塑和制度實踐,多元的元素得以整合,并且打上了朱元璋個人的獨特印記,不再是原先各自的本來面目了。
這體現在古經中的經典政治理念,已為朱元璋所深刻改造。
唐宋以降君權加重的趨勢加劇,而士大夫所鼓吹的絕對忠君等理念也為朱元璋所利用、強化。
蒙元制度中的臣僚奴化為朱元璋所承襲,官僚工具化和服務取向加深,同時分封制、邊疆管理等隱微之處也為朱元璋所改造吸收。
紅巾軍早期制度遺產,朱元璋本人的原創元素,也都賦予了新的形式。
洪武制度應被視作一個“多元到一元”的演變過程。
雖然來源復雜,但洪武制度最終以開國之君創業垂統的面貌確定下來。
朱元璋憑藉恢復中華的名義,在政權建立之初獲得了相當大的合法性。
他的政權又來自于一個完全獨立、無所依傍的軍事集團,不需要依靠、妥協于任何社會階層和地域集團。
于是,朱元璋本人的權力,得以無所顧忌地生長、擴張,他的創制因此獲得了極大的自由度、裁量權和隨意性,正所謂“帝方操威柄,學士無所參決”。
明朝制度,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就是朱元璋制度。
韋寶的制度也是如此,天地會的每一步發展,都是韋寶自行搞定,都是韋寶指明了方向的產物。
所以,天地會的制度,也實際上就是韋寶的制度,這和大明王朝的建立,有異曲同工的效果。
韋寶不需要依附于任何勢力,天地會的制度,不用被任何勢力影響。
韋寶終于交清了六百萬兩紋銀,聰古倫格格也被弄進了京城。
聰古倫格格是被扮成一戶大戶人家的侍女而帶入京城的,這樣的事情對于建奴的細作很難,對于天地會統計署來說,毫無難度。
韋寶第一時間去看望了聰古倫。
聰古倫被帶到一家深宅大院的后院,便沒有人來管她了,任她叫破了喉嚨也沒用,倔強的出來格格甚至以死相威脅,居然也沒有人來。
就在聰古倫考慮是不是要真的自盡的時候,就連繩子都掛上了樹梢。
韋寶來了,“你干什么啊?”
聰古倫格格正抬頭望著樹上的繩索,見是韋寶,驚喜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