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還一再告誡滿族子弟要保持騎射的習俗。
力圖通過這一系列措施來強化滿族人民的民族意識。
天聰初年,皇太極基本繼承了乃父努爾哈赤的天命思想,認為上天威力無窮,可以立君,可以興國。
他曾說:“天下諸國,皆天之所命而建立之者。”
皇太極又說:“興之、揚之、定之,悉在于天,非人力所能強得也。”
對上天能公平地裁判人間是非這一點,至少在天聰四年,1630年以前他還是信從的。
天聰元年,明天啟七年,1627年,在遺朝鮮國王李倧書和致明寧遠守將袁崇煥書中都說:“惟天至公,不視國之大小,而視事之是非。乃以我為是,以明為非。”
對“上天眷命”也存有一定信心。
尤其在他親率軍隊征明,一舉攻克遵化城時,興奮地宣諭將士:“已蒙天佑,克奏膚功。然此猶佑我之小者,后此之佑命錫福者,更大有在也。”
皇太極對上天“佑命錫福”抱有很大期望。
然而綜觀皇太極一生言行,可以看出,雖則他對天存在一定程度的敬畏,但“天命靡常”則是他思想的主流。
在永平、灤州得而復失之后,天聰五年,明崇禎四年,1631年,皇太極親率大軍進攻大凌河,臨行前他對諸臣說:“今日天心所向,豈能預知。朕惟欲體仁行義,制敵養民而已。爾諸臣當申明法紀,教誡士卒,恪遵訓諭,切識于心。”
對上天是否仍然眷佑后金心中沒底,流露出天命無常的思想意識。
天聰八年十二月(1635年2月)牛錄章京劉學誠條奏建天地壇,皇太極覽奏后答曰:“至于建郊社,立宗廟,未知天意何在,何敢遽行。果蒙天佑,克成大業,彼時順承天心,恭議大典,未晚也。”
更為明確地表述了天命無常的思想。
在皇太極看來,天命無常,“天道甚微”,天命是否歸于后金是個未知數,但君主在上天面前并非完全無能為力,天意是可以通過君主的行為來改變的。
他吸收了中國原始儒學中的“德政”思想,提出了“皇天無親,惟德是輔”的進步天命觀。
他對文館諸臣說:“見史臣稱其君者,無論有道無道,概曰天子。殊不知皇天無親,惟德是輔,必有德者,乃克副天子之稱。今朕承天佑,為國之主,豈敢遂以為天子,為天所親愛乎?倘不行善道,不體天心,則天命靡常,寧足恃耶。朕惟有朝乾夕惕,以仰邀天鑒而已。”
皇太極認為“皇天無親,惟德是輔”,只有“體天心”“行善道”的“有德者”才配得上天子之稱。
戰略思想上,皇太極在國力較弱之時,曾采取對明暫時議和,以爭取時間的戰略。
但大臣們都知悉入關奪取明政權是皇太極的夙愿;即所謂“皇上志在中原”。
天聰元年,明天啟七年,1627年,后金與明的寧錦之戰,大小數十次,后金以失敗告終。
是年,因朝鮮李倧政權采取敵視后金之策,剛剛繼位的皇太極,即命阿敏等攻打皮島的毛文龍,順擊李氏政權;直至李倧請和。
但此時的后金與努爾哈赤之時已不同,后金勢力已經壯大,并不懼怕李氏政權從后方對其攻擊。
故皇太極要采取的是進攻戰略。
但皇太極的決定卻遭到貝勒們的反對;故后金統治集團內部戰略思想出現爭議。
皇太極是通過盛京君臣大討論,對明、蒙、朝三大敵方勢力進行戰略判斷,并及時地對原有判斷作出調整。
皇太極最終戰略目標是明朝,攻明戰略是指導戰爭全局的原則性、綱領性任務。
但貝勒們的“共識”中'有一個“隱患”,就是太過輕松地估計了對明作戰;沒有深刻地考慮到對明作戰的曠日持久;這一點只有皇太極有思想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