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人的體質本來就很強悍,尤其是這些常年在軍中征戰的人,都是不畏死的悍將,經常在地獄中打滾的人。
而且他們也從來沒有用過抗生素類的藥物,所以給他們來一點點,立刻就能看出效果。
建奴的郎中見識了寶軍軍醫的神奇之后,嘆為觀止,覺得自己自負醫術了得,在遼東是數得著的,但是在別人面前,完全是小孩跟大人的差別。
自己以前的那些醫術,就是小孩子蹲在地上玩泥巴的把戲啊。
而且,建奴郎中除了能分辨寶軍軍醫的外敷藥,內用藥盒注射的是啥,他一樣都看不懂,問了以后,別人詳細對其解釋了,他也聽不懂。
建奴郎中對建奴一眾將領道:“這幾名郎中都不能放回去,用在軍中,對我大金國有大作用。”
聰古倫格格冷笑道:“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打這種算盤。這些郎中再厲害,他們也不會制作藥材。據我所知,天地會做藥的人是專門做藥的,還有專門的醫學研發人才,反正他們各種人才各行其是,這些郎中沒有藥,有什么用?況且別人是派來給我們看病的,扣押人家算什么大丈夫所為。”
其他建奴將領也覺得是這樣,更覺得寶軍太神奇了,連看病這種事都搞出這么多花樣。
在他們的認識中,看病還不就是郎中開藥方,然后抓藥熬制嘛。
“現在先別說這些了。”皇太極不耐煩的問那郎中:“你能確定他們治療有效果嗎?”
“能,照他們這樣治的話,我相信被治之人,不出數日便能痊愈,以后會不會復發先不管,只要調理得當,以后的確能像我們普通人一樣了。”建奴郎中是這樣的判斷,并且實話實說。這個建奴郎中實在是太羨慕寶軍的醫療技術了。
“現在告訴父汗去吧!這事不能隱瞞!”代善見皇太極在猶豫,知道皇太極打的是什么主意,并且對努爾哈赤的貼身郎中道:“你守在父汗身邊,父汗什么時候醒了,你便實話告知。”
郎中答應著去了。
當天晚上,努爾哈赤就從貼身郎中的口中得知了天地會郎中對與自己病癥相仿者的治療情況。
努爾哈赤現在仍然沒有完全想好,是不是要向天地會低頭。
其實他們在自己是華夏子孫還是把華夏當孫子的問題上一直很糾結。
這種糾結直接貫穿了整個清王朝統治時期。
1616年,努爾哈赤公布七大恨,建國稱汗,國號為金,1618年,明朝軍隊在薩爾滸之戰中慘敗,努爾哈赤遷都沈陽。
而后皇太極一面積極統一蒙古諸部,一面進攻朝鮮李氏王朝,改國號為大清,定族名為滿洲。
這個時候,清朝統治者認為自己和大明王朝是兩個國家,因為建州女真早年,遼東地區是歸屬明朝奴兒干都司管轄的,努爾哈赤這還曾被封龍虎將軍。
這個時候,新的王朝建立,意味著中原與東北分別是兩個政權—大明與大清。
自然,當時的清朝統治者肯定認為自己不是華夏子孫。
等到了順治登基,多爾袞攝政,這個時候發生的事情就多了,比如跑馬圈地,剃發易服,揚州十日,嘉定三屠,在當時的統治者看來,是不是華夏子孫不重要,反正是一定要讓華夏民族當孫子。
因為在當時南明朝廷還在,地方勢力割據,國家還沒有統一,大量的滿族勛貴需要得到安撫與獎勵,不合作的反抗者要給予鎮壓,必須強行用武力確立清王朝的統治地位。
這也就是后來不斷被反清復明志士們用來支持行動的史實依據,可謂是漢化版的“七大恨”。
暴力很顯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一旦穩定下來,還得講道理,因為這個時候,尤其是南方有大量的漢人氏族以明朝遺民自居,打不過你,但是可以搞非暴力不合作運動,不理你。
這個時候,康熙即位了,康熙看出來了,清王朝打天下沒問題,但是要坐穩了,必須籠絡漢人,像元朝那樣,把漢人視為下等人,那用不了幾年也得卷鋪蓋回老家。
于是,康熙六次南巡,五次拜謁明孝陵,親筆手書,治隆唐宋,對朱元璋進行了跪舔式的吹捧,同時在回京途中,還前往曲阜,拜謁孔廟,這兩次拜謁用的都是三跪九叩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