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幾個師兄弟都大為失望,但是也無可奈何,只好將他送下山去。誰知當晚師父暫居的別院闖進來一個黑衣人,竟然將守夜的如清師弟一掌打死,還震傷了師父的一條臂膀,搶走了給師父的《婆羅心經》。第二天一早師父便圓寂了。”
薛樺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他知道如善師父的武功超卓,整個武林中都鮮有人能夠比肩。想必真悟師祖和如清師叔的武功也必然極高,怎會有人可以打死打傷他們,還搶走了絕世武功的秘籍。
“師父,那這些年少林可曾捉住兇手?”
如善眉頭緊皺,搖了搖頭,說道:“《婆羅心經》是先師耗盡畢生心血,參禪悟佛而創的內功心法。世上僅有的一本孤本,便是放在他面前的那本。本來上面沒有書寫書名,我們以為一般人見了那本秘笈也只會以為是一本普通的佛經,不會妄動邪念。誰想那黑衣人竟然直奔經書而來。就算如此,能夠近距離接觸師父的也只有來看病的那些神醫。
我試探了他們所有人的武功,他們要么武功低微,要么根本毫無內功,如何打得過師父和師弟?思前想后也得不出頭緒。這些年,我和兩位師兄暗中探訪了所有當年來過少林的神醫,調查了他們的身世和境遇,確定他們絕不會是那晚的黑衣人。但是有一個人,這些年我們始終沒有找到,那便是東海神醫谷百草。”
“師父可是叫我去打探此人的消息?”
“不錯,東海離少林相去甚遠,我又執掌達摩院,很難脫開身,所以為師想你去一趟東海,暗中探查一番。如果谷百草果真練得絕世神功,那便可證明當年之事是他所為。”
“是,師父,弟子定不負師命,一定查明當年殺害師祖和師叔的真兇。”薛樺眉頭微蹙,一臉認真地向如善說道。、
如善臉上露出疲憊而又欣慰的微笑,他撫著薛樺的后背,語重心長地說道:“樺兒,你此次下山,切記低調行事,不要惹是生非,也不要去白虹山莊尋仇。你現在還不是他們的對手,一定要速去速回。”
薛樺眼神堅定地向師父點了點頭。兩人回到山腰別院,用過了午膳,薛樺收拾了包裹。向如善告別后,疾步奔下少室山,向東直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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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樺年方十九,意氣風發,這是十二年來他第一次下山。一路上他領略著沿途美麗的景色,腳步輕快地向前趕路,沒出幾日,便到了東京汴梁城下。
薛樺大步流星地走在城中的大街上,汴梁街頭繁華而熱鬧,路上行人的歡笑聲,小販的吆喝聲,馬蹄的嗒嗒聲,混合成一股美妙的音樂,與令人目眩的街市美景一起沖擊著薛樺年輕的心靈。
薛樺在街市上走著,他看到一家賣花燈的小攤,想起當年父親帶著自己和姐姐來汴京時,給他們姐弟兩個一人買了一個花燈。姐姐的是走馬燈,自己的是八寶燈。
這小攤上的花燈和當年父親買給他們姐弟兩個的一模一樣,只是父親和姐姐兩人已不在了十二年。花燈依然是那個花燈,桃花依舊是那個桃花,只是人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想到這,薛樺內心一陣酸楚。他放下了花燈,又快步走了起來。沒過多久,薛樺便出了汴京,來到了小孤山下。
薛樺走在上山的小路上,腳步越發顯得沉重了。這條路本來通向他溫暖的家,那里有他威嚴的父親,有疼愛他的姐姐,還有五個寵愛他的師兄。那個家充滿歡笑,充滿溫馨,每當夜幕降臨,他就開心地躺在姐姐的懷里,吃著姐姐從京城帶回來的糖果。或者在院子中蕩著秋千,聽師兄們講江湖上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