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輕輕呷了呷烏雞湯,微笑著看薛樺狼吞虎咽地將手里的湯一飲而盡。小蝶低下頭,輕聲說道:“對了,木棉,村長去五叔家說親了,請求將喜喜許配給小摯。”
“哦?”薛樺驚訝地抬起頭,繼而微笑著問道:“那五叔答應了嗎?”
“五叔自然是一百個答應,只是喜喜……”
“喜喜怎么了?小摯那么好個孩子,對她又那么真誠,她應該高興才是啊。只是兩個人年齡都太小了,訂婚比較合適吧。”
“是啊,村長和五叔商量著也是訂婚,只是喜喜好像不太同意。”
“為什么?”
聽了薛樺的話,小蝶臉上露出一種尷尬而神秘的笑容,笑著說道:“喜喜為什么不同意,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薛樺滿是疑惑地搖了搖頭,把碗遞給小蝶,呷了下嘴巴說道:“你熬的湯真好喝,再給我一碗吧。”
于是小蝶又給薛樺盛了一碗。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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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喝了幾小口,便將碗筷放回了筐子。她眉如翠羽,目若星辰,輕聲向薛樺問道:“木棉,我看你好像不開心,還是沒能破解樹婆婆的刀法嗎?”
薛樺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站起身,悵然說道:“我已經用盡了一切招式,就連我劈開巨石用的劍招都用上了,但依然敗在她的東皇太一斬下。”
說著,薛樺拔出寶劍,將當時樹婆婆擊敗自己時使用的“東皇太一斬”又施展了一遍。他這一招“東皇太一斬”,無論是姿勢、動作,還是神韻、氣勢,竟然與樹婆婆的毫無二致。薛樺身形似燕,靈動若風,將東皇太一斬的飄逸和霸氣展現得淋漓盡致,竟如樹婆婆親自出招一般。小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霸道的刀法,驚訝地睜大了雙眼。而更令她驚訝的是薛樺那不可思議的武學才能,他只用了七天時間,就完全模仿了對手最高超的刀法。
薛樺施展完了“東皇太一斬”,渾身說不出的舒暢和痛快。他意猶未盡,于是又將這幾日樹婆婆使用的其他刀法也一一施展。惜誦、涉江、哀郢、懷沙、思美人、惜往日、橘頌、悲回風,加上剛才的東皇太一斬,他都完美而熟練地掌握。
薛樺動作揮灑自如,飄逸靈動,如屈子在世,賈誼重生,以劍為筆,以地作紙,袍袖作墨,百花作硯,用一把冰冷的寶劍,勾勒出一顆傷心絕望的內心。香草凋零,盡是衰敗之氣,絲竹未起,卻聞心碎之音。他的招式七分飄逸,展伶人之仙舞,三分霸氣,凜忠烈之余威。悲哀婉轉,如泣如訴,蕩氣回腸。
小蝶整顆心沉醉于薛樺的舞蹈當中,仿佛置身于戰國,置身于滾滾東流的汨羅江邊,親眼目睹容顏憔悴,被發行吟的屈子,感受著屈子國都淪喪的傷心絕望之情。不覺間,淚水從小蝶兩顆明媚清麗的眸子中緩緩流淌下來。
薛樺舞完了刀法,孤獨地站在原地,只留下落寞的背影。他醉心于“天問九章”刀法的飄搖灑脫的精妙,又敬畏它的不可一世的霸氣。他想了又想,也想不出如何破解這樣的刀法,只能不住地搖頭,嘴里喃喃地說道:“無招可破,無招可破。”
“無招可破,便以招制招。”
薛樺驚訝地回過頭來,小蝶正笑靨如花地看著他。薛樺心想,小蝶說得不錯,如果單論比武輸贏,不管用什么招式,哪怕是敵人的招式,只要能獲得勝利就是對的。但是從道義上來講,樹婆婆既不是自己的師父,更不是自己的親人,貿然偷竊別人的招式,終是令人不齒的行為。但是自己施展“天問九章”之時,心中無比的暢快舒適,每一個抬手,每一個揮刃,每一個轉身都是那么地熟悉,那么地親切,他竟深深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如今自己已然使盡渾身解數,依然無法破解“天問九章”,不如將《天問九章》的刀法融于“太白真經”的內功之中,也許可以一戰功成。但是,無論如何,他都要征得樹婆婆的同意。
薛樺立于樹婆婆面前時,忽然抱拳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