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要來希賢居下手了,咱們先去燒了他們的店。”
“打他們個滿地找牙。”
“讓他們嘗嘗我巴蜀大刀的鋒利。”
劉演擺弄著一枚刻著卒的棋子,在桌上轉著圈圈,迷茫而徘徊,一如這亂世的多數人,生活困苦,拼命改善自己境遇,卻發現到處撞墻,根本找不到生活的方向,看不到希望。
劉演嘆道,“不了,只是些兵卒,大將未現身,況且還沒到你死我活的那一刻,眾兄弟們都是我的手足,任誰傷著我都心痛。”
“大哥,我們不怕受傷,更不怕死。”
“對,我只在乎心中一口氣,出不來,活著無趣。”
“沒錯,死則死耳,為大哥而死,固所愿也。”
劉演哈哈大笑,“真兄弟也。不過,今日我們回房休息。人說,利聚人聚,利散人散。我這才明悟父親計策,乞丐所求無非熱食飽腹,攻心為上。眾兄弟,放心,三五日內,希賢居重新開業。馬勝,朱彪,引著兄弟,咱們去二樓聊天去。”
劉演啪的一聲,將黑卒拍在桌上,“誰都不能卒。”
賓客好友無奈,劉演威信高,只得依從。
再說孫家酒樓,孫大頭嚴陣以待,一個時辰過去了,也沒見到劉演上門搗亂,孫大頭思來想去,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找來孫亮喝問。
這孫亮和曹氏的夫君孫七都是孫大頭的遠房族弟,孫大頭白手起家,打拼多年,以厚道、樸實的情懷和一股韌勁、狠勁,硬是在舂陵站住了腳跟,將孫家酒樓變成和舂陵第一豪族魏家的酒樓能過招的存在。
孫大頭發達了,應了老話,窮在陋巷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于是孫氏親族都來投奔孫大頭。
孫大頭呢,自小在瓦舍廝混,缺少家庭親情,不會相信異姓人,只戀著親族的好,來標榜自己是有親人的,于是招徠族叔伯坐鎮,以此感懷家族興盛景象,又雇傭族弟族侄在酒樓聽用,為自己積德。
孫大頭睜眼看著樓下的風景,瓦舍興盛,飯館、茶樓、棋社不勝枚舉。街市繁華興旺,每逢初一十五,便開設歌舞專場,大街上舞樂繚繞,有的街道集市以十二生肖作、歷史人物、知名花卉做場期,子日趕集叫趕鼠場,午日趕集叫趕馬場,又有伍子胥場、韓信場、西施場,每場都有鮮明別致的主題。
孫大頭抬頭遠望,今日是項羽場,遠處墻壁掛上了楚河漢界的棋盤大布面圖畫,紅兵一往無前,孤軍奮戰,黑卒到了河邊,猶豫不決。
楚河漢界,風平浪靜,老乞丐這匹黑馬已經殺到了敵方的腹心,一記臥槽馬,虎視眈眈,其后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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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車奔馳,大開大合,不時將至。
紅方呢,一味嚴防死守,支士、飛象、雙馬拱衛側翼,雙車巡河邊界,何以阻攔敵軍飛車?他們是螳臂嗎?
孫大頭咂摸著,“兵卒,馳騁沙場獨步行,唯知忠勇往前征,無名薄利何終老,孤膽擒王拼一鳴。孫家不想做這先登的悍卒啊。這世事如棋局局新,看不懂啊,看不懂。”
孫亮還在地上跪著,腦袋頂在地上。
孫大頭早就磨煉的精明狠辣,也是有手段的人,他看到了孫家的危機,孫大頭嘆息一下,“去賬房拿著錢,回家吧,守著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