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入戶,欣然起行。
念無與為樂者,風祭言專門跑去了距離自己家三十公里外的五十戶地下酒吧,想找找有沒有合適的調戲對象。
啊呸,是聊天對象。
當然,為了不被琴酒的眼線發現,他在出門前專門換了一副面孔,正好是他前世的長相。
……
這晚的天色不錯,點點星辰與月色呼應,偶爾一架飛機飛過,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轉瞬消失不見。
晚上十點,路上車輛匆匆而過,行人也在慢慢變少,對于那些歸心似箭的人來說,一天的忙碌已然結束,然而對于另一部分人來說,熱鬧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風祭言就是其中一個。
東京某個偏僻的巷子深處,一家酒吧正營著業,深灰色的實木木板簡易的開合著,上方的“五十戶酒吧”閃耀著灼目的紅色,其中“吧”字因為年久失修不停的閃爍著,一眼望去,顯得陰氣沉沉。
這樣的地方,和熱鬧繁華的東京都格格不入。
就連門口的兩名服務生也都耷拉臉皮,眉清目秀的臉上滿是疲態,身上的衣服洗的發白,毫無形象的靠著身后臟污的墻壁,見到風祭言也只是隨意的瞟了一眼,沒什么反應,也沒什么動作。
這是個充滿故事的酒吧。
風祭言站在巷子一側饒有興致地在門口觀望了幾分鐘,身后陸陸續續有穿著各異的男女老少走入酒吧,有身著破舊衣衫的落魄乞丐,有穿著老舊服飾的流浪歌手,還有邊走著還不忘熱吻的青年男女。
這里似乎是另一個世界。
風祭言看了會兒,直著腰桿伸了個懶腰,緩緩走了進去。
穿過蜿蜒曲折的走廊,根據墻上寫著路標的涂鴉,風祭言走入通往地下的樓梯,正式進入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酒吧。
酒吧里魚龍混雜,有跳脫衣舞的,有當眾做事的,還有坐在風祭言旁邊郁郁寡歡的喝悶酒的,什么樣的人都有。
樓梯走到一半風祭言便聽到樓下震耳欲聾的聲音,喧嘩吵鬧與背景音樂混雜在一起,顯得十分刺耳。
風祭言在樓梯口整了整衣衫,他今天上身穿的是一件血色休閑襯衫,脖子上掛著一顆黑色珍珠,下面是一身緊身牛仔褲,加上那副算得上不錯的面容,整個人看起來妖孽奪目。
風祭言慢條斯理地穿過擁擠的人群,忽視掉自他進來就源源不斷的目光,坐在了吧臺前的空位上,隨意打量了一遍室內的情況。
酒吧很大,只有一層,但是目測能容得下一兩千人,中間位置是供人們跳舞的空地,四周是一長排的吧臺,服務生有十多名,全都帶著黑骷髏面具。
很是符合風祭言來之前對它的猜想。
“先生,您要喝點什么?”
熟悉的嗓音從吧臺里面傳來,風祭言扭過頭,便看到說話那人面具后露著的金色短發,以及耳朵周圍棕色的皮膚。
安室透啊,還真是巧呢。
下午還說自己晚上要早點睡,明天一早就去店里報道,結果現在就在這個一看就要開到清晨的酒吧看到了他。
是該說他敬業呢,還是應該夸他身體好呢?
“先生?”
安室透見風祭言沒有反應,又問了一句。
風祭言食指點了幾下桌面,輕笑道:“今天心情不錯,那就來杯純的Bourbon吧。”
安室透身體明顯一僵,深深看了風祭言一眼,而后點頭應是。
不消片刻,安室透便端著一小杯Bourbon放在了風祭言面前。
風祭言朝他眨了眨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拂上那只還未來得及拿開的右手:“這位帥哥,叫什么名字呀?介不介意陪我聊會兒?”
安室透不急不緩的用另一只手扒開風祭言的爪子,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先生,這個時間客人太多,其他同事可能忙不過來。”
“哎呀呀,這是拒絕我了?”風祭言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舌頭輕輕舔舐過杯沿,“我可真是傷心呢。”
“很抱歉先生,還請您諒解。”面具上露在外面的深褐色眼眸皺了皺,安室透向后退了一步,拒絕之意盡顯。
他在這個酒吧也工作了一段時間,像面前這種人也遇到過不少,如果僅是這樣和他簡單聊上一會兒也不是不行,但是剛才那人所點的酒太過巧合,權衡之下他還是先遠離這人比較妥當。
風祭言又笑了一聲,也不再逗他,揮揮手讓他去忙其他人,伸著舌頭又舔了一下杯子里的酒水。
Bourbon啊,倒是比想象中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