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姒黎斬了個空差點摔一跤,扶著墻頭望去,眸光就墮入了那張玉面側臉上,濃美的長睫下偏生了雙攝人的眸子,宛如雕琢般秀挺的鼻撐聯一方朱唇薄口,充耳琇瑩,會弁如星。
如此無雙絕色,猶如馳魂鬼魅,即便沒有初見時的震撼,也差點將心智勾了去。
可是…這人怎么會在這?
姒黎回過神來不由窩火:“又是你!你為何在此?”
如此靈力肥美的魑怪竟被他先一步殺了去,委的氣煞。再說他昨夜出手相救還可以理解,興許同是擅闖幽都的生人,倒是此刻出現不得不令人生疑。
故而姒黎皺起眉又問一句:“你跟蹤我?”
玉子媯扯了扯唇角,他昨日給她那枚所謂的術印不過是定點術罷了,什么跟蹤不跟蹤,說得他好像登徒子似的。
于是揶揄著回嘴:“看來你沒少被人跟蹤。”
這是暗諷她花枝招展呢,姒黎臉一黑:“晚秋蚊蟲多附罷了。”
“你…哼!”
好一張伶牙利嘴,玉子媯強忍住打女人的沖動,直勾勾盯著她,很快那股怒火就因她這副容貌而飄到哇爪國去了。
昨夜的丸鬢素袍褪去,本就明艷的姿色徹底綻放風采,身上一攏文殊滿池鏨霓裳,襯得體態秾纖得衷、修短合度,一頭銀絲白發挽成鵲宮望仙鬢,發纏翅璽碧翎簪,甚添仙風神韻。
鵝蛋一掌小臉上,貴氣斜飛的丹鳳眸與玲瓏一點朱唇相承相輔,是以明艷奪目,只叫人悅其淑美,心振而不怡。
他毫不掩飾眸中的贊嘆之色,到底是帝妻啊,難怪天帝不納天妃御嬪千把年來就愛這一個,如此美貌雖遠遠不及為神的時候,但那股艷冠群芳,不可方物的氣質猶然盛放,無需贅飾即如嘯云之鳳,驚心動魄!
“我又救了你一次,想好如何報答了么?”
他笑著甩開手中云錦獸紋扇,一雙劍眉微微舒揚入鬢,儼然一副世家公子的慵懶貴態,然后又調侃一句:“以身相許就算了。”
姒黎擰了擰眉梢,還以身相許呢,像有個什么大病,況且怎就需要他救了,昨夜的陰將今日的魑怪,若不是這人莫名其妙,她早都自己殺了大漲修為。
惱歸惱,客套話還是要說的,她竭力平息怒火,臉色臭臭的:“我什么都沒有,先欠著吧,你若不放心可與我魂契,日后有機會再還恩于你,絕不賴賬。”
“不行!”玉子媯往前邁一步,毫不斂掩身上雄渾的壓迫感。
“那你要如何?”
姒黎本能的縮緊了身子,小步小步往后挪,警惕的樣子好像受驚的小動物。
玉子媯腦海里閃過一股想把她關進籠子里的惡趣味,擺出鄰家大哥哥的表情眨眨眼道:“報恩一事待我日后想好了再說,不過今日風清云靜,你先帶我四處逛逛吧。”
“……”
姒黎略汗顏,人都不認識,逛什么啊?于是婉言拒絕道:“這是皇宮不是菜園,公子要逛街走錯地方了,小女還有事,公子請便吧!”
“那就出宮逛!”
玉子媯才不管她樂不樂意,熟不熟,直接掠霧將她擄走,眨眼間就到了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