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白色膚色,芊瘦的身材給又他增添了幾分書生氣息。
此時那雙星眼中布了血絲,憔悴的臉更顯蒼白,反倒呈現一種病態的異樣美感。
誰能想到這軀殼下隱藏的卻是扭曲空洞的靈魂。
再次見到年輕時的蔣嗣成,商文腦中總是浮現出兩人無數爭執的畫面,這些畫面擠在腦海中,怎么也壓不下去。
見商文面色不虞,蔣嗣成目若秋波。
把面前未曾喝過的咖啡推到商文面前。
上面心形的奶泡還是完好的,顯然他還沒有喝過。
商文沒有動,她其實不喜歡喝卡布奇諾。
感覺到自己異常的焦躁,她略一皺眉,在心中默念起清心咒。
都說久病成醫,被迫聽了三十年的經文,竟是學會了不少。
清心咒漸漸驅逐了腦中的雜亂,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商文看著這個曾經無比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想到那些是是非非。
頓覺十分無趣。
正要說話。
對面的男人像是知道她要說什么,將她要出口的話打斷,語氣中滿是祈求:“商文,不要這樣對我。”
“原諒我好不好”
“原諒你什么呢”聞言商文歪過頭,語氣認真的請教。
“原諒我…”
他愣了一下,又怕商文不高興,連忙接著道:“原諒我,惹你不高興”。
兩人是為什么冷戰的,他已經忘記了,他只是想要她對他更好一點,更愛他一點,只是每次他稍一抓緊,就會引起商文的反彈。
他這么愛她,難道不值得她的愛嗎?
“不管什么,都是我的錯,可以嗎”
他扯出笑容。
“我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多少東西,好餓,我們去吃上次你帶我去的那家,怎么樣”。
他摸摸肚子,帶著撒嬌的口吻。
又開始裝可憐了,商文感到膩歪。
見她無動于衷,他又開始變得痛苦,一臉受傷。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好好的?你明知道,我不能沒有你”
“好聚好散不好嗎?”
商文語句輕緩,好像兩人說的不是分手,而是窗外的天氣。
沉甸甸的烏云如一片濃墨越壓越低。
枝頭上的嫩芽,仿若被抽去了生機,一動不動的瑟縮著,空氣中流淌著潮濕的壓抑。
咖啡館里,商文拿起小勺子,在咖啡杯里攪動,將心形奶泡攪成一團渾沌。
她不喜歡喝卡布奇諾,就是因為這些讓人變得愚蠢的浪漫主義圖形。
自己當初是多傻,才會把這些一廂情愿的給予,都當做他愛她的證據。
商文不由輕笑出聲。
這笑聲那般刺耳,和她冷淡如一根根的針扎在心上。
隨著她手里攪拌的動作,蔣嗣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