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靠在椅背上,他的手指微微彎曲,不遠處的烏鴉振振翅膀,揚起嘴巴,怪異的咯吱咯吱的奸笑了幾聲,尖爪依靠著它特有的慣性停在了唐白的指尖,烏鴉歪了歪它的臉湊到了唐白的臉上,唐白的另一只手心用力,晶瑩的水晶球轟然破碎,一片片晶片上赫然呈現著無數個唐菜菜和宋澤凡的身影,唐白動了動手指,另一個唐白赫然出現,坐在主座上的他輕念著咒語,分身唐白的嘴角顯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走出了白家。
半夢半醒間,唐菜菜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敲擊著窗戶,這是三樓,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唐菜菜剛剛的睡意全然不見,“咚咚咚”隨著敲窗戶聲音逐漸響起的還有玻璃的卡茲卡茲聲,“彭”一聲巨大的聲音,玻璃碎裂了,令人奇怪的是并沒有人驚醒。
唐菜菜顫顫巍巍的走上前,想一探究竟,突然,一雙蒼白的手伸了出來,他的雙手攀在窗檐上,一用力,他整個人跳了進來,“你是誰,你信不信我現在立刻報警。”唐菜菜一邊后退一邊威脅著他說道,那人全然不顧她的威脅,腳步始終未曾停頓過,唐菜菜眼疾手快,撥通了電話,“嗡嗡嗡”電話始終傳來這樣的聲音,唐菜菜盯著眼前的男人,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裝神弄鬼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你說出來,我可以替你完成”
“咦,小嘴皮子不硬了,”那個男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唐菜菜身邊,唐菜菜想象中滿目鮮紅的血色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鮮活的吻,唐菜菜一個巴掌正打算甩過去,手卻被意外的捉住,“記住,我是唐白,你也可以叫我老公。”
唐白放下了唐菜菜的手,唐菜菜意外的安靜了下來,她想看看這男人到底還有什么把戲,她不介意拿著藏在袖子里的刀抹了他的脖子。
唐白隨手把一份資料夾放在桌上,手指不斷的叩擊著桌面,桌面傳來沉重的咚咚聲,“這是你的過去,你可以拆開看看”,說完唐白翻身坐在了窗檐上,唐菜菜正以為一切都要結束時,唐白轉過頭邪魅一笑,輕輕笑道“袖里藏刀,可不是聰明人會做的選擇。”,隨后他徑直跳下了窗子,唐菜菜心臟在撲通撲通跳著,顯然,她被這一切震撼到了,她踉踉蹌蹌的朝窗戶跑了出去,窗外,僅有一輪圓月照耀著萬物,散發著溫和的光亮。全然沒有剛剛那個男人的痕跡。
唐菜菜雙腿發軟,徑直坐了下去,地上的玻璃碎片劃破了她的手,手上殷紅的鮮血和手指傳來的隱痛提醒著她事實是真是存在且發生過的,就這樣,她坐在破碎的窗戶下,看著放在桌上的檔案袋靜坐了一晚。
早晨,宋澤凡走進屋內,看見了癱坐在地的唐菜菜,宋澤凡眉頭一皺,“怎么了?”
“沒事,進小偷了,幸好我有刀防身,逼走了他。”唐菜菜下意識隱瞞了事情的發生。
唐菜菜在宋澤凡半信半疑的眼中,晃晃悠悠的想要站起身來,宋澤凡立馬攙扶上去,看著唐菜菜逐漸猩紅了雙眼,“出了事我都護不住你。”唐菜菜看了眼宋澤凡,安靜的說道,“誰也不會料到事態發展,你不用太擔憂我,我真的沒有事。”
宋澤凡一把把她抱住,唐菜菜明顯感受到他的身體在顫抖,“我不能再次沒有你了,”唐菜菜看著宋澤凡,揉了揉他的腦袋,“我不會離開的,我餓了,你幫我煮碗面吧。”
宋澤凡擦了擦眼,放開了唐菜菜,走出了屋門,剛走出不久,他再次探頭進來“我給你打一堆蛋”
“好。”
唐菜菜看著宋澤凡離開,走到桌前,掂了掂檔案袋,遲疑了幾秒,自顧自的說道,“答應過你不追究過去的,那就把它放起來吧。”
唐菜菜慢慢的拿來凳子,把檔案袋費力的放在了衣柜頂,又把凳子放了回去,自己再次坐回床上,等待著宋澤凡把面端上來,全然沒注意到櫥頂隱隱閃爍的三個紅點。
本應該在廚房正在做面的宋澤凡此刻正在客廳內翻看著昨晚的監控,他看見唐白翻身進窗,遞上的檔案袋,快進往后看,就看見了唐菜菜放上櫥頂的檔案袋。
他心下了然,端起吩咐保姆做的面,一步步的走上樓,他扣了扣門,“菜菜,面來了。”,唐菜菜忽的抬起頭,看了看宋澤凡手里的面,“今天做的比往常好了很多,真不愧是你,學習能力就是強。”唐菜菜邊吃面邊向著宋澤凡豎起了大拇指,全盤沒看見宋澤凡的眼神全然在櫥頂那露出一角的檔案袋上。
傍晚,“咚咚咚”唐菜菜的房間響起了敲門聲,此時的敲門聲并沒有吵醒正在睡覺的唐菜菜本人,敲門聲漸漸變小,就在敲門聲消失的那一刻,“咔嚓”開門聲應聲而響,宋澤凡閃身進入了房門。
進入房門的他在唐菜菜臉上輕輕落下一吻,就立刻閃身到櫥柜前,一伸手就夠到了唐菜菜放上櫥頂的檔案袋,他又輕輕的把事先準備好的檔案袋放上櫥頂,然后輕手輕腳的走出了門。
昏黃的燈光下,一個男人不斷翻動著手里的紙張,桌上擺著一個牛皮紙做成的檔案袋,男人緊皺的眉頭凸現了男人此刻并不開心的情緒,男人指尖哆哆嗦嗦的翻開最后一頁,突然檔案燃起莫名的火星,一只手在火星里伸了出來,看著檔案袋的男人并不慌張,剛剛還在哆哆嗦嗦的手臂不知為何此刻仿佛卻充滿了力量,蒼白的臉上充滿了漫不經心的笑容,男人一用力,紙張中的人順著男人的力量鉆了出來,“宋澤凡?果真不同凡響?只不過看見這紙上的東西你是什么感情呢?噓,你別說話,讓我猜猜,是愧疚,難堪,后悔。”宋澤凡攥了攥拳頭,“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唐白會以這種形式出場。”
“唐白,我可不是那個唐白”“噓,你別猜,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手里的真相,你毀一千次一萬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讓事實重現。”男人譏笑著,眼底的痣越來越紅,宋澤凡看的頭痛,剛想反嘴譏諷,眼前的男人卻已經化成了一道煙,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