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見過安陽的,早在得知她游歷回來時,他便見過她。
只是那時,他在暗中,也未曾想到,會在今天此時此地與她正式會面。
“安陽公主。”慕容玨微微頷首,作為一國皇子,他見安陽不會行禮。
趙幸卻不這么認為,她踏上禁衛軍來迎她的馬車,居高臨下看著慕容玨:“慕容玨,下次再聽到你對皇家之事眾而議之,本宮不介意給你點教訓,既然是來當質子的,就要有自覺才是。”
區區柔然,若不是出了個慕容玨,都不夠大越看的。雖然如今明德帝執政昏庸,可百年基業也足以讓其他國家在大越面前俯首稱臣。
聽她這句話,慕容玨眼中怒意盛然,卻被他硬生生壓了下去,只是緊緊握著的拳頭,難免出賣了他。
“安陽公主,本殿……”
他剛開口,趙幸已然沒了跟他交流的**,直接讓人趕著馬車離開,慕容玨看著她遠去,暗中惱火,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
殊不知此時趙幸也是這個想法,回宮之后仔細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便有人將一身布衣之人領到宮中了。
“拜見公…公主殿下。”
趙幸目光銳利,盯著跪在地上之人。
“說,誰讓你提起白家之事的?”
那說書先生本就是靠著機靈勁兒才在茶樓立足,萬沒想到能惹毛了安陽公主,當即便將一切說了。
“小人也不知那人身份,他只是來茶樓一趟,給了銀子,讓小人在茶樓說白家之事。還請殿下饒命,小人并非有意啊!”
說書先生用力叩首,恨不得磕死在這。
“那今日,那人可在場?”
聽到這話,說書先生認真且恐慌的回想了一下,片刻后搖了搖頭。
趙幸瞇了瞇眼:“你確定?真的沒有?”
“沒有……小人絕不敢欺瞞殿下。”
這個答案,趙幸也不意外。
慕容玨在原文中的描述是雄才偉略,他自然做事謹慎。
京都雖大,也沒有人時時刻刻盯著老百姓一言一行,但皇家的威嚴還是有的,根本不敢說皇家不好。尤其是在明德帝對官員堪稱嚴苛的暴政下,白家的事出了之后,朝中上下一派安靜,無一人出聲。
而一個說書先生,卻敢說白家之事,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明這背后定然是有人出了銀錢指使,他才敢冒險。
他說的一切,都是意圖煽動民眾,把白清歡從這件事中摘出來,除了慕容玨,趙幸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只不過這種事自己出面風險大,慕容玨手底下如今也有不少人,說書先生見得也許就是其中一個,所以他才說那人不在現場,沒有指認慕容玨。
不過嘛……
“今日那人手拿折扇一身白衣在場,你莫不是記性不好,給忘了?”趙幸抿了口茶,慢條斯理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