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向帝皇做了禮便徐徐退卻,楚震天心里不知是得逞的感覺還是其余不可描述的異樣。
二人皆來得突兀,各自攜帶收攬溫塵舞的目的,彼時他還想著此次定要牢牢把握機會免得被她搶了先,可實況竟無需大費周章的耍花樣楚妗書乖乖選擇了退讓,這是何意?
哪曉得楚妗書的退讓左不過給二位發展的空間,本來至雨郡苑門口合該早早做出讓步,復又覺得那會顯得蓄意引誘些便一同入了溫塵舞的寢殿,她知以父皇同在的節骨眼不得獻舞,畢竟專挑上元節正式色誘固然不會同意,于是楚妗書利用這點找了個理由退出眾人視眼營造二人世界。
現如今只能靜觀其變,看溫塵舞的造化了。
直來直往的長公主令溫塵舞感到不滿,不跳便走人,她這是什么意思?
“哦?居然有這事?”
耳邊傳來楚震天的聲音,溫塵舞回眸勾唇,“陛下有所不知,二公主有幸見過奴家一支西域之舞,稱極其美麗,于是奴家想借上元節那日為陛下助興,哪知此事尚未向陛下您稟報就來了,也不知陛下到時候可否賞個臉?”
“嗯~見你有心于朕,那便準了。”
“奴家謝過陛下。”說著她低身做了個禮。
楚震天將溫塵舞淡淡掃視一圈,眼下長公主一走自己也沒什么可擔心的,然而來都來了他也好見識見識這所謂的西域女子。
緊接著舉步略過溫塵舞身側往內打量,旋即余光率先落在案上幾本厚厚的書和幾筒竹簡,還有正中間擺放著宣紙筆墨,淡黃的宣紙上唯獨書了一個字,“書”!
他快捷思及到長公主楚妗書,臉色驀然一沉,饒是如此亦不可判斷楚妗書同溫塵舞早已有過來往,并上他們父女二人的突然造訪自溫塵舞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意外和陌生,那便只能說明她當時合該在此練字。
“卿也有練字的雅興?”
“學無止境,既來之,則要認識認識中衡的風情,免得被笑話不是?”
“既然如此,那這幾日卿可是學了什么?”楚震天忽然看向她。
溫塵舞彬彬笑了笑,“素日認識一些宮規,民間情土尚未知曉,可若要學到更多,眼下只得事先學習學習書體方能自認書中黃金屋。”
“卿已認識幾個?”
“就奴家名字和那紙上書。”
語畢楚震天沉默忖度,少頃,轉身行至案前落座,溫塵舞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只見其朝自己招手示意過來。
溫塵舞猶豫了一下,最終抬腳慢慢走了過去,心里似乎還有些些小緊張。
很快她便來到楚震天身邊,他挪動身子往一旁坐坐給她讓了個位并抬手拍了拍。
瞧著作為至高無上的帝皇溫塵舞間或不敢怠慢,何況還是個昏君,惹毛了說不準變成暴君!只得無耐的一屁股的落坐下去,此時她竟覺得自己像一條可憐又聽話的狗!何許任君采擷都讓她感到反胃。
溫塵舞就這么愣愣地坐著凝視案上的筆墨,她有些緊張不敢看他,幾日學來的規矩甚至最基礎的禮貌蕩然無存,只有手心里的冷汗在不停的往外滲著。
對于楚震天接下來會對自己做什么她心里惶恐不安,著實不敢想象,先前自阿父口中了解過他的為人,昏庸,霸道,好色等等各種能描繪他接下來的所作所為在她腦海里靈動閃爍。
殊不知溫塵舞這副誠惶誠恐的傻樣被楚震天盡收眼底,倒還覺得滑稽,敢情自己業已信了這小女人尚未接觸過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