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蕓。”
周宛蕓想到那件“夢”,于是便對兄長說:“哥,我今天得到了一個很特別的東西。”
“什么東西?”
周宛蕓沒有再說話,只是攤開手掌,露出了握在手心里的兩根香。她相信,如果那個“夢”不是夢的話,兄長肯定明白是什么意思。
周宛柏看到她手里的香,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反而還笑了起來:“果然,這人啊,就不能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這句話就是承認了。
“哥,你為什么要……”周宛蕓不理解。
周宛柏看著她,正色道:“當然是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說完就轉身進臥室了。
周宛蕓有些高興。
她站在原地,看著手里的兩根香,記憶回到了四年前。那是她十八歲那一年,剛剛過完元宵節沒,大約是正月十六吧。
那天傍晚,周宛柏從外面回來,拿了一包熏香回來,說是剛研制出來的熏香,香味很特別,很好聞,還給了她幾根香試試。她拿到香后,當天晚上就用了,很快就睡著了。
不過,當時她沒多想,只是覺得那天晚上睡得很好。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睡著睡著就醒了,睜開眼睛,發現兄長坐在自己床前。她懷疑眼睛出了問題,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可是兄長還是坐在自己的床前。
“哥。”她小心翼翼地喊道。
周宛柏伸手捋了捋她睡前放下來的頭發,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小蕓,你真的想嫁到工部侍郎家去嗎?”
周宛蕓自然是不愿意的,可這事由不得她做主。而且,她也不明白兄長為什么會問這問題,便回答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想不想并不重要。”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想不想?”周宛柏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別圓,照得房間里亮堂堂的。
周宛蕓看著眼前的兄長,突然就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于是,她低頭看著被子上的花紋,避開了兄長的視線:“不想。”
“那你有沒有意中人?”
周宛蕓猶豫了一下,大著膽子說:“我不想成親。”
“我知道了,好好睡覺吧。”
周宛柏說完后,俯下身來,吹滅了放在床頭柜上的一根香。
藍色的香。
隨后,周宛蕓就再次陷入了睡夢之中,早上醒來也只是以為做了一個荒誕的夢,并沒有放在心上。后來沒過多久,政變發生,原本定在春季的婚事被延遲到初秋。可是,還沒等到初秋,她父親就被人陷害,慘遭流放,親事也徹底告吹。
以前,她從來沒有把這些事情聯系在一起,現在突然意識到這些事情可能有聯系,心情十分復雜。
她從小就很崇拜兄長,但是兄長基本上不住在家里,也就沒機會培養兄妹感情。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兄長眼里就是個陌生人,卻沒想到兄長原來也是關心她的。
這讓她十分高興。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