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桌子上那會兒沒睡著。”原擇看著她,表情自然的回答道。
徐如歌想起來,他趴桌子上休息的時候,張葉藝晴好像幫她報過家門了。
他們四個順道一起下著樓梯,楊宇杰嘴沒停過,紀文予也是,兩人相識恨晚地聊到校門口,交換了聯系方式。原擇和徐如歌時不時也插兩句,配合著主戰場。
“你也拿一張,這是我和原擇的聯系方式。”楊宇杰也遞給了徐如歌一張紙,A4大的本子紙,只稀稀疏疏寫了兩個人名和手機號。
“哦對對,我把如歌的也寫上。”紀文予拿筆又劃拉了一陣。
旁邊兩位當事人,稀里糊涂也被交換了手機號。
回到家。
徐如歌彎腰單手換著鞋,朝屋里喊著:“爸?”家里靜悄悄的,沒人回應。
果然沒在家啊,周末也閑不住,徐如歌都習慣了,自己去廚房拉開冰箱,拿了瓶涼汽水,擰開喝了口,涼氣一下入腹。
回到臥室,把書包隨手扔到桌腳,面朝下撲到大床上,踢掉拖鞋,真舒服。
過了一會兒,徐如歌從床單里側過頭,看著墻上定著時已經打開的空調,輕輕笑了。
她爸真是個細心的男人。但一直沒結婚,明明自身條件很硬,人高馬大,長相俊美,三十多歲事業有成,極有魅力卻單到現在。
她小時候也問過徐清為什么她沒有媽媽。
徐清說:“不,我們如歌有媽媽,而且是這世界上最溫柔的媽媽。”
“像動畫片里的仙女那樣嗎?”
“嗯,她揮著魔法棒,用最美麗的手,畫著世間一切美好。”
徐如歌記不清他是用什么語氣說的了,但他的表情無限溫柔,不自覺地淺笑著。
那晚徐如歌就夢到了自己的仙女媽媽,用彩虹給她架了個浮在花海上的秋千。
聽紀叔叔說,平時往她爸臉前湊的女人,干練精英型,溫柔可人型什么樣的都有,就算知道他帶著個女兒,依然一波比一波勇,但大多被徐清冷淡的態度勸退了。
被徐清知道紀則暉告訴他女兒這些后,兩人冷了好幾天臉。
耳邊響起兩聲敲門聲,徐如歌從床上抬起頭,抬起左手腕,看了眼表,她竟然就這樣趴著睡著了,光著腳去把門打開。
徐清已經在餐桌上擺好菜盤了,一身整齊的西裝還沒換,聽見聲音,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看見她光著的腳,低頭繼續準備餐具。
“把鞋穿上,過來吃飯。”
徐如歌踩進拖鞋,坐到餐桌前。“忙完了?”
“陪你吃完飯,還有事要出去,晚上早睡,別等我了,可能要晚點回來。”
徐如歌低著頭吃飯,都是家常菜,但色味俱全,她有時候有點好奇,她爸明明也是個公子哥長大的,竟什么都會。
她抬起頭看著徐清。“爸,其實你不用太遷就著我,又是趕回來給我做飯的吧,我不是三歲了,你不用這么累。”
徐清抬眸看著她下去半碗的飯。“想支走我吃垃圾食品?”
“哈哈哈哈,哪敢啊。”煽情的話說不出口,她知道她爸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故意撇開了話題,她就跟著話頭走。
徐清走后,下午徐如歌一直戴著耳機聽歌,坐在落地窗前畫畫。
家里的墻上貼滿了她的畫,有小時候的小貓小狗小花,也有后來的黃昏大海和燈塔。
連徐清床頭的抽屜里也有一張她的畫,夾在書里,是徐如歌有次為了在資料上填身份證號,找戶口本時無意翻到的。
那是張徐如歌幼兒園畫的“一家人”,上面有一個嚴肅的爸爸,一個溫柔的媽媽和一個調皮的她。
即使她從沒見過那個溫柔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