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都到齊了哈。”老閆走進來,把水杯往講臺上一放,老干部玻璃杯里一層暗橙茶垢。
教室里安靜下來,一齊尋著聲音望過去。
“啊,都不錯哈,紀律意識很強。”老閆欣慰地笑出了一臉褶子。
“沖這一點,我就覺得咱班孩子都大有可為,是吧,你得管得住自己,得管得住自己啊。”
徐如歌心里泄口氣,面上仍認真看著滔滔不絕的老閆,聽說老閆是個能啰嗦的,她一直不是很吃溫和這一套的。
旁邊高個按捺不住了,壓著聲音吐槽:“臥槽,怎么是猿猴。”
徐如歌側頭看著他,掛著笑,沒說話,也沒把人晾那。
上邊老閆自我介紹了一通,交代著開學事宜,最后又通知近期開學考。
“那些大懶蛋,這次考試就讓你現原形,考試內容大多是咱假期作業里的,不是原題改動也不大。”
“老師,咱假期作業還發下來嗎?”一個聲音問出了大家心聲。
“唉,你說說,你假期好好學,現在還用抱佛腳嗎?咱有些同學就是糊涂啊。”
又開始了,徐如歌笑了笑,小幅度轉頭,看向窗外。
連廊折射著朝陽,一抹金黃灑在自己身上,她伸出手,看陽光在指縫間流瀉,輕輕抓了抓。
一只手伸過去關上了窗戶,空調已經打開了,現在開著窗戶反而在往里灌暖風。
扶著窗框的動作,讓白皙的手指顯得越發長了。
原擇關完窗就把手收回去了。他看著桌面上被窗框分割開的光,剛才徐如歌伸手接陽光的動作,仿佛在桌面上慢鏡頭放映。
他伸出手指,慢慢地,一點點描摹著光影。
一上午報道很快就結束了,徐如歌站在教室外走廊上,微笑著跟新同學再見。
看著新同學在旁邊拐角消失,她轉過身把胳膊搭在窗臺上,上身微低,脊梁卻筆直,看著窗外。
“貧貧!璟姐拖堂拾掇我們了,我感覺這倆月,她又修煉什么秘法去了,有個風吹草動自動鎖定我,等半天了吧。”紀文予上來用一只胳膊摟著徐如歌脖子,一起看向窗外。
“天荒地老了,我都準備住這了。”徐如歌繼續看著樓下的凌霄藤,花已經謝了,慢騰騰道。
“哈哈哈,委屈您嘞,你要是住這,我就把你綁架回家,走。”
一個迎面大步走來的男生和她們擦肩而過,風風火火的,撐著教室門框大聲朝里喊道:“原擇!”
隨后轉過身背靠著旁邊的墻,才注意到旁邊的兩人。
“嗨。”發現她們看著自己,朝她們倆揮了揮手。
“走吧。”原擇單肩背著包走出來,把羽毛球拍扔到楊宇杰懷里,空出來的手便插到校服褲兜里,朝徐如歌一點頭,算打招呼,轉身要走。
“原擇。”徐如歌站在原地叫了他一聲。
她從書包里掏出一本鹽湖封面的雜志,邊拉好書包拉鏈邊說:“謝謝你的書。我這也有一本,你看看?”
原擇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把手從兜里抽出來接住書,裝進了掛在肩頭的純黑色書包。“謝謝。”
“我經常聽別人說起你,小班花,你叫什么來著。”楊宇杰一臉燦笑地問徐如歌。
“徐如歌。”原擇裝好書抬起頭,快她一步回答。
徐如歌沉默了兩秒迅速反應完。
“你怎么知道的?”她輕聲疑惑地問。
他的反應讓人有種他們很熟的錯覺,徐如歌覺得有點奇怪,但必須承認,也有點這么快就搞好關系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