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數學課代表同桌回家了,數學課代表以空調太冷為由,調換了座位和徐如歌前位坐一塊搭伙聊天。
于是有了現在這局面。
前位困得不行,手拖著頭,腦袋的海拔降低降低,升起,降低降低,突然升起,再慢慢降低降低降低,最后“嘭——”一聲,終于如釋重負地砸桌子上了。
徐如歌差點沒笑出聲來。還好看自習的老閆現在不在。
前位抬起頭來呆坐著,徐如歌看不見他表情,但猜測他此刻大概正在懷疑人生。
最后前位往桌上一趴,再沒動。
困肯定是能傳染,今天可以下結論了。數學課代表整個上半身困的都在搖擺,前仰,回首,側歪,低頭,神龍擺尾,死死掙扎,和周公拼命搶人,在睡著的邊緣瘋狂試探,花樣豐富不重復,整套動作下來一氣呵成。
徐如歌憋笑的快不行了,低頭抖著雙肩,側頭看原擇的反應,這個人也憋的不輕。不搭界隔了個過道的中間排都笑趴在桌上了。
徐如歌寫了張便利貼給原擇,“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讓我看他在這跳搖頭舞。”
她本來也有點犯迷糊,這下子直接憋笑把自己憋清醒了,比往太陽穴上抹風油精還管用,他們課代表這困死一人,清醒一窩的奉獻精神真是太感人了。
老閆無聲地鬼一樣地就飄過來了,徐如歌余光里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精準停在前排了。
只見老閆慈愛地伸出他教書育人的手,溫柔撫上前位暴露著的耳朵。
狠狠一擰!
沒醒!
螺旋擰!
前位懵逼地爬起來,這場屠殺終于結束了,老閆那表情挺恨鐵不成鋼,怕耽誤別人,一句沒說就走了。
原來好笑和驚悚真的互不耽誤。
徐如歌偷偷用眼瞟著前面,原擇自始至終在低著頭做題。
下了課,前位一臉苦相的回過頭來:“臥槽,太你媽嚇人了,突然就來了。”
徐如歌大笑著說:“不用擔心晚自習寂寞,只要你睡的夠香,老閆就會從天而降哈哈哈哈。”
數學課代表激動地說:“他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啊,突然就從我后邊出來了,我都快跳起來了。”
以往老閆都坐在教室前面監自習,今天沒在,徐如歌謹慎地回頭看了一眼,以免他們吐槽著他,老閆突然又進來了。
然后她就看見了坐在最后一排做題的。
老閆。
……
她淡定地回過頭來,臉上的笑容都石化了。
她將這稱之為緣分,妙不可言的緣分。
前邊倆后知后覺意識到后,“今天作業真不少啊,我一節晚自習才寫完了一項。”邊說邊轉過身去。
徐如歌臉都苦了,就剛才他們仨的音量,老閆肯定聽見了啊,臥槽,讓我死,立刻,馬上。
徐如歌降低音量跟原擇說:“我人沒了,我的天啊,他就坐在后面!我沒了,我真沒了。”
原擇竟然還幸災樂禍地笑了,沒人性啊。
他拿起徐如歌的杯子說:“陪我出去接水吧,我看再在這坐著,你就要打地洞了。”
跟在原擇后面走出教室那一刻,徐如歌松了一口氣,舒服了不少。
教學樓水房人不少,原擇又帶她去了國際部,國際部這個點已經沒人了,光線挺暗。
徐如歌還在皺著眉回味剛才的尷尬瞬間,原擇就靜靜地走著,看她那糾結的小表情。
剛開始看到前面墻邊有兩個人,徐如歌沒在意,平常不少到這來接水的,這的水是涼的,不用接了現涼。
所以等她意識到那倆人抱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那倆人就差倆教室遠了。
臥槽?
在那干嘛呢那是。
她沒看錯吧,那,是在接吻啊,在學校里啊,太敢了吧?!
徐如歌看見旁邊教室開著門,想都沒想拉著原則胳膊就藏進去了,趕緊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另一只手拽著原擇往下拉。